沈慕禾浑身一瞬僵住。
她有些不敢置信，“顾军长……”
“是不是吓到你了？”顾原风神色缓和下来的，朝她笑了笑。
沈慕禾不知该说什么好，整个人愣在原地。
顾原风沉沉望着她，旋即又说：“我倒下的那一刻，当时在想，不知道沈老师现在在做什么，是在托儿所里跟孩子们玩耍，还是在家里看书做饭，又或是正在外面逛街……”
“但不管是哪个模样，我都觉得很开心，我想你一定是开心的，是自由的。”
“只是很快，我又觉得很惋惜，很不甘心。”
“我难过我自己不能一直陪着你，不能亲眼看见你笑。”
顾原风的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诚恳。
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可沈慕禾低着头，拧着双手迟迟不敢对上他的眼神。
见状，顾原风的眼底露出一抹暗色，他叹了口气。
“抱歉，沈老师，是我跟你说太多了，让你困扰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只是突然才想到这些，沈老师，你就当我刚刚那些话没有说，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平常沉稳寡言的顾原风，今日却说了这么多话，甚至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沈慕禾的心有触动，抬起头：“顾军长，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
听见这话。
顾原风神色一愣，怔然无言。
旋即，沈慕禾朝他扯了一抹无奈的笑来：“可是顾军长，我不适合你，我不想耽误你。”
“为什么这样说？”顾原风的眉头深深拧起来。
沈慕禾眸色凝重：“我已经不想再去想感情的事了，而且，我这辈子不能再结婚的，你应该知道……”
闻言，顾原风神色怔愣，不解看来：“什么意思？”
沈慕禾深深凝望他：“我和厉景御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在法律意义上，我跟他还是夫妻。”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多说。
顾原风却是明白，即便他们已经分居三年，只要去申请就能事实离婚，可那样就代表着她要重新以沈秀茵的身份去面对厉家人。
那跟重新掀开她的伤疤没有区别。
顾原风没了多余的话。
沉默片刻，沈慕禾却再度开口：“另外，我重新碰见厉景御了。”
此话一出，顾原风的神色骤然一变。
“什么？他找到你了？”
“不是的，”沈慕禾摇摇头，“他暂时还不确认我是沈秀茵，他跟杨先生是朋友，我们是杨先生介绍认识的。”
她每说一个字，顾原风的眉头便更蹙一分。
他长久凝望她：“你怎么想的？如果你想继续跟厉景御再续前缘，我……”
“不是的。”
沈慕禾一口否认，她认真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厉景御再有任何发展，只是现在这情况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顾军长，我不想连累你。”
话及此，沈慕禾没有再多说。
她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样，当初顾原风帮了她很多，也是顾原风瞒着厉家人她没死的消息，如果被厉景御知道了，指不定要给顾原风带来麻烦。
这么多年，顾原风对她已经很好了，她不想再过多麻烦他。
可顾原风却说。
“我不怕你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