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川步伐一滞，僵在了原地。
在睡梦中，乔相思叫厉寒时为“寒时”，而自己则是连名带姓的再加上一句“对不起”。
他转过身，看着那张不知不觉中深刻于心的脸，心底五味杂陈。
好一会儿，裴亦川才回过神去拿出退烧贴给乔相思贴上。
暖黄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温和中又多了丝忧郁。
裴亦川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昏睡的乔相思。
因为她这无意识的一句话，勾起了他们交往这段时间的记忆。
其实除了乔相思提出交往后，之后几乎都是自己主动。
裴亦川眸色一深，缓缓伸出手，想去抚乔相思的脸，可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制了一样无法靠近。
他苦涩一笑：“现在想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怎么笑过。”
也许乔相思有那么几个被自己感动的瞬间，但感动终究是感动，无法变成爱。
更何况自己的情敌还是她爱了十年的人……
次日。
阳光照进卧室，乔相思眼睫微微一颤，缓缓睁开眼。
还没完全清醒的意识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啊。”
裴亦川的声音让乔相思一愣，她坐起身，见他端着杯热水走了过来，不由问：“你怎么来了？”
“昨天打你电话关机，来找你发现你晕倒了。”裴亦川将水递给她，“你有些发烧，是不是出了汗后吹风了？”
闻言，乔相思手微微一顿：“抱歉，又麻烦你了……”
裴亦川眼神闪了闪，忽略掉心中那抹痛意后笑了笑：“云街那儿新开了一家餐厅，明天我们一起去吃吧。”
“……嗯。”乔相思点点头，觉着两人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然而裴亦川却好像比往日更从容，他也并没有久留，看着乔相思吃下早餐后便走了。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乔相思微白的唇轻动：“对不起，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走进卧室，从桌上画册中翻出一张支票。
乔相思看着上面“裴亦川”的签名，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个决定。
天晟集团。
吴晖将合同放在桌上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厉总，您真的没事吗？”
厉寒时面无表情：“没事。”
可尽管他这么说，那苍白的脸和噙满血丝的双眼依旧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虚弱。
厉寒时喝了口热茶，揉了揉太阳穴：“通知所有管理层，下午三点会议室开会，另外具体的合同条例在明天下午和合作商的会议前整理出来给我。”
“是。”
等吴晖出去后，厉寒时才慢慢地拉开抽屉，拿出那四张自己又粘了一夜才粘好的画。
也只有工作才能暂时让自己拜托想念乔相思的痛苦。
他忍不住又去想昨天下午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只可惜，乔相思始终不知道人偶熊中的人是他。
次日傍晚，裴亦川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乔相思。
许久都没化妆的乔相思今天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些。
新开的餐厅在街胃，虽然也是家西餐厅，但比上次两人去的地方更要优雅贵气。
乔相思看着眼前的鹅肝，唇线微动，似是在斟酌着什么。
直到两人用完两餐离开，她才鼓起勇气开口：“亦川，我……”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