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瑶心尖颤了一下，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粒小石子，泛起一层层涟漪。
她垂下眼帘，没有再说话。
高凌霁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不免有些失落。
也是，这对她来说，早就不重要了吧。
提起来，大概也只是好奇。
车厢内陷入了沉寂。
快到学校附近时，付思瑶才开口，指了指外面的书店：“就到这吧，我去买几本书。”
高凌霁心知肚明她是不想引人注意，或者说是不想自己跟她被熟人看到。
他声音微哑：“好。”
付思瑶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毫不留恋下了车。
但也并非完全是借口，她是真的想进去买几本书。
书店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付思瑶看了看，挑了几本书，刚结完账走出来。
就听见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接着是清脆的耳光声。
“何君芮，我生你有什么用！”
付思瑶循声望去，小巷口站在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短发女生。
女生戴着半只耳机，手里抱着几本书，脸上有个清晰的红印。
她却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习惯了。
中年女人仍不解气：“你没长嘴啊！话也不会说了吗！”
接着抬手用力一推，女生被推得一个踉跄，手里的书‘啪’地撒落一地。
付思瑶看不得这种，连忙上前扶住她：“没事吧。”
又跟那个中年女人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或许是在外人面前要点面子吧，女人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屋子里。
女生抬起头，看了付思瑶一眼：“谢谢。”
付思瑶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又帮她捡起书，转身离开了。
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结果第二天，她又被在论坛上看到了自己。
【清华某女生疑似被包养，从豪车下来。】
路桃桃也忍不住吐槽：“我看到的时候真是两眼一抹黑啊。你跟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她这么挖空心思抹黑你。”
付思瑶也不明白，为什么夏诗晴这么执着于在网络上造谣她。
其实这一招用多了，她已经免疫了，她又不是活在别人口中的人。
反正她也不怎么看，学校人均素质也很高，没人会对她指指点点。
夏诗晴还特地换了个账号发，上次的账号被封禁了，她消停了好一阵。
照片里只有高凌霁的车和她的半个侧脸。
高凌霁还要开回去，就没下车。
她都刻意提前下车了，还是被人拍到了。
付思瑶苦中作乐的想：自己也不是大明星，居然还有人在暗中偷拍她，夏诗晴也是煞费苦心了。
这则帖子倒是没有指明身份，只是配了一张图供人猜测。
【好像有点眼熟，而且对得上号，她家境好像一般。】
【我也觉得像她，开学也没见她家里开豪车送她。】
高凌霁很快也看到了，发了消息过来：【抱歉，我马上去澄清。】
付思瑶拦住了他：【算了，别管了吧，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也没明确指明就是我。你急着去澄清，也是变相认下那是我了，到时候越描越黑。】
高凌霁沉默了，付思瑶是因为自己才被夏诗晴针对，偏偏他还不能做什么。
他过了好久，才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