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商晏没有做噩梦，但是做春梦了。
醒来后，男人烦躁地按了按眉心，随后起身下床去洗漱。
而他刚要迈开步子，忽地才想起来薄温言在卧室里。
为了避免误会，商晏只得从冰箱里拿了杯矿泉水，然后后静坐在沙发上，缓解身体的燥热。
自从和薄温言分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失控的感觉了。
平时工作忙，没时间想风花雪月等事，生理需求也就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
商晏也自认自己清心寡欲。
但事实证明，并不是。
原来只是人不对。
昨晚浴室里的冲击画面，成功让他梦了一整晚。
商晏自嘲地笑了笑，把剩下的半瓶水全数饮尽。
早晨还要上班。
商晏看了眼时间，终究是不能耽搁了。
房子里只有一个洗漱的地方确实不太方便。
商晏走到卧室，敲了敲门，“梓姝，我进去洗个漱。”
薄温言睡意很浅，几乎一点声响就能把她搞醒。
商晏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她朦胧睁开眼，翻了个身，再仔细听了听。
留意到里面的动静，男人再将话重复了一遍。
薄温言拖着腔道：“知道了……”
门被打开。
薄温言应完这一句，便又爬上床，继续闭上眼酝酿睡意。
没错，她已经认了这张床。
商晏往床上望去。
女孩的脸朝着他这一侧。
看着眼前的巴掌大的小脸，商晏眼底浮现柔意。
须臾，他进了浴室。
男人的洗漱速度很快，没过几分钟就解决完了。
只不过一晚，洗漱台上就多了不少瓶瓶罐罐和各类小物件。
看颜色，就知道是女孩用的。
而他的大宝已经被“排斥”在了角落处。
虽然以前就见识过，但再次看到这些东西他不免还是有些惊叹。
一张脸，这么多东西都得往上抹。
不过薄温言皮肤现在依旧光滑，白皙细腻，如剥了壳的鸡蛋。
大概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刑警官严谨地分析了一波，自我说服了。
等他出去时，碰上了睡眼惺忪的薄温言。女孩揉着眼，不看路地径直走了过来。
眼看就要撞上，商晏抬手握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一股清冽的气息倏然靠近，薄温言放下手，眯眼看向眼前。
她有些轻微近视，平时都会戴隐形眼镜。
等凑近看清面前人后，薄温言反射性地捂住前胸，拔高声音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其实薄温言穿的是很正常的长袖长裤款式的睡衣，只是她以为自己还在家，穿的是睡裙。
“……我刚才跟你打了招呼。”商晏无奈，早预料到了。
“什么——”薄温言说到一半停下，回忆起来了。
“……哦。”她放下手，淡定掩饰尴尬，“那你走吧，我也去洗漱了。”
商晏：“早饭待会儿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会吃。”薄温言截住他的话头，“你不用管我。”
“嗯。”他没再强求。
“那我去局里了。”
“知道了。”
男人离开。
倏地，薄温言抬手锤了下自己的胸口。
这狗男人长得还真不赖，居然没有一点毛孔，黑头也没有。
职业病使然，薄温言会特别注意一个人的外表。所以刚才那一下的凑近，她便立刻扫视了一遍商晏的脸。
嗯，依旧长在她审美点上。
“……”
薄温言暗骂了一句，撇嘴去洗漱。
*
办公室里坐着的男人玩着手中的钢笔，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
思索良久，言礼扣上西装扣，站起了身。
他走到一个女孩后面，温声道：“甜甜。”
甜甜转过身，愣了下道：“老板。”
“嗯。”言礼浅笑，“我来问一下梓姝的测评彩妆是不是已经寄到云间湾了？”
“对，已经寄了。”甜甜道，“不过没寄到云间湾，姝姝姐昨天让我寄到别的地方了。”
言礼想了下，试探道：“酒店地址？”
他没看昨天薄温言的直播。
“不是……”甜甜犹豫，梓姝姐让她保密，应该也包括老板吧。
言礼看出不对劲，“是不能说？”
“其实就是姝姝姐朋友家。”甜甜含糊道。
言礼第一个想起尤欢。
可尤欢昨天还发了朋友圈，定位在国外。
快递怎么会寄到她那儿。
言礼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但也没再为难甜甜。
他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甜甜：“……好的，老板。”
言礼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男人拿起手机，给薄温言发了条微信：【在酒店吗？】
正瘫着玩手机的薄温言秒回：【对的，老板。】
言礼抿唇：【住得习惯吗？其实我可以帮你找新房子，不麻烦。】
这时候，他已然顾不上行为过不过界了。
薄温言：【真的不用啦老板，回来再说吧。】
言礼：【好。】
薄温言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
聊天结束。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感觉到无措。
他从小便习惯于计划，且按照计划一步步行事。当他没有足够的底气时，他不会盲目推进下一步。
而这种习惯也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感情上。
言礼知道，薄温言对他只是单纯的老板情谊，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想法。
就因为如此，他才不敢贸然行动。
可他现在感受到了威胁——来自薄温言前男友的威胁。
“细水长流”和“旧情复燃”，天平似乎终究会倾向后者。
言礼忽然觉得，他该改变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