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嘉脸上一片绯红，却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应善远倒过来时热气太足。
而她看见应善远凝固的表情和僵硬的动作，才发现他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哪里。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应善远，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帮你？”
这话里的威胁太明显，应善远咳了一声，忙抬起手撑着站了起来。
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的旅程上，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在机舱里的灯都关上之后，张雨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现在，摸这串佛珠来让自己心情平静，已经成为张雨嘉本能的习惯。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北京到纽约要飞十三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北京正好是晚上。
张雨嘉没躺一会儿，困意就慢慢袭来。
她无声打了个哈欠，拉上毛毯盖好就想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却听身后传来应善远的声音：“他对你好吗？”
张雨嘉思绪已经开始迟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问的那个“他”是谁。
于是没有回答就直接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纽约也已经进入夜色。
张雨嘉回想了一下，却无法确定自己听到的那句话，究竟真是应善远问的，还是她梦里听到的。
下飞机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应善远，见他神情无异，又没有要追问的意思，便觉得还是梦里的场景，也没有再多问。
两人前后走出机场，站在路边的时候，应善远才侧头过来问：“你提前叫了车吗？没有的话可以坐我的。”
张雨嘉当然不想坐应善远的。
她故作冷淡：“叫了，你先走吧……”
话音未落，她的秘书凑上来低声：“倪总，咱们走的太急，我没来得及叫车。”
张雨嘉：“……”
怎么办事的！
秘书看上去是凑到耳边低声，但声音还真不小，至少她也是故意说给旁边的应善远听的。
于是应善远站在车前没走，回过头看向张雨嘉，也不说话，等着她先开口。
张雨嘉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拉下脸去求谁。
但这个时间，要打车真不好打，还容易被故意绕圈。
张雨嘉张了张嘴，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应善远见状也不逗她了，先打开车后座的门，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台阶都给铺到这了，再不下太不知好歹了。
张雨嘉轻咳了一声，示意秘书先上去。
反正最后到底还是坐进了同一辆车。
好巧不巧的，张雨嘉和应善远的酒店订的也是同一家。
张雨嘉不喜欢欠别人，更不喜欢莫名其妙欠别人，于是在车到酒店后对应善远说：“车费我分摊给你，你微信告诉我吧。”
没想到应善远也就点点头：“好。”
而后两人分别去办理入住，然后在电梯前分道扬镳。
直到这个时候，秘书才感叹一声：“倪总，您和周总还真是有缘分，竟然这样都能一趟航班，一个酒店。”
张雨嘉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一点笑意：“有缘分？MXC公司私下联系的就是周氏，他不是主动来美国的，是MXC请他来的。”
秘书一下收敛了表情：“啊？那，那这怎么办？”
如果是别的公司，她根本不担心自己老板会谈判输。
但如果是应善远……
张雨嘉敲了下她的头：“是应善远又怎么样？我一样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