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玥笙全身彻底凉了下去。
注意到季玥笙的挣扎，栢漠州慢条斯理开口，继续加剧他她煎熬。
栢漠州向身后伸手过去：“你有多爱这个孩子，看来不过是说说而已？”
季玥笙心头猛的一颤。
她抬手阻止栢漠州，刚刚坚忍的神色再也绷不住，彻底裂开。
她嗓音嘶哑，剧烈颤抖。
“别动孩子——别动我的孩子——你不能动我的孩子——”
应声而落，是扑通一声。
转瞬间，季玥笙已经跪下，朝着蓝素梦的方面。
此刻的她，不是高傲的季家大小姐，也不是面对栢漠州假意逢迎，想着逃出一片生天的季玥笙。
现在的她，只是一心想着孩子，不愿自己血肉受苦的一个母亲。
她撕掉身上的铠甲，露出里面模糊的血肉，亲手将尊严递到蓝素梦脚边，任她碾压。
她咬着牙关，闻见自己口里面的血腥味。
“我不该故意伤你，是我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我心胸狭隘不识抬举——”
眼眸重重一颤，随后她彻底闭上：“栢太太，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看到她那个一贯高傲的头颅终于垂了下去，整个人的脊背也彻底灰败弯下去。
蓝素梦眼中快意一闪。
原来将季玥笙踩在脚底下的感觉，是这般爽快。
但是她眼中的快意很快平缓过去，因为还不够。
她转头抄起一旁的花瓶砸过去。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因为你，我的腿永远都要留下疤痕了！”
蓝素梦捶打在腿上缠了纱布的地方，撕心裂肺的讨伐她。
栢漠州连忙过去，将蓝素梦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没事的，我有钱，我们去找最好的医生，疤痕一定会没有的。”
蓝素梦哭得不能自己。
“可是留疤了，我的身体就变丑了。”
栢漠州在她头上引下一吻。
“就算有疤痕，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
季玥笙跪在一旁，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花瓶碎在她脚边，她额头上被碎瓷片擦出一抹血痕。
伤口处泛来麻木的疼痛，没人注意，也不会有人在意。
栢漠州更是对她大声呵斥：“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别再出现在素梦面前！”
季玥笙垂眸站起，随后一拐一拐的走出了房门。
其实她腿上也有伤。
海鲜粥摔在地上时，滚烫的海鲜粥溅落在她的腿上，还有一片砂锅瓷片割伤她的小腿，伤得血肉外翻。
她的伤口远比蓝素梦的严重，而且还会落下永远除不掉的疤痕。
但是这都没关系，只要孩子没事，她怎么样都行。
望着季玥笙离去的背影，蓝素梦窝在栢漠州怀里，得意一笑。
头顶，栢漠州开口。
“素梦你刚刚怎么了？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太过得意忘形的蓝素梦猛的一顿。
她立马收敛，柔弱开口：“我就是觉得自己有疤，配不上你了，我好伤心。”
栢漠州质疑疑惑的眼神，瞬间软了下去。
他将蓝素梦圈在怀中，牢牢抱住。
“放心，我认定你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不远处走廊上，季玥笙看到远处抱紧在一起的两人，收回视线。
心中冷讽：痴男怨女，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