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意味，在场的人似乎都能听得出来。
　　越承禹勾唇一笑，盯着周煦将酒一口喝下。
　　周煦不甘示弱，紧随他做动作。
　　氛围莫名紧张起来，季辰忙着缓解：“吃饭吧，别光看着了！”
　　“尝尝这个吧，他们家特色。”越承禹虽没有动筷子给顾嫦晓夹菜，但示意得很明显。
　　那盘菜就在顾嫦晓眼前，顾嫦晓抬眸，确定越承禹正和她说话。
　　可顾嫦晓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半晌，她支支吾吾张嘴：“我……”
　　“她不能吃虾，过敏。”周煦一句话让现场气氛再次变得凝重，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在房间内回荡。
　　不合时宜的关心，那份只属于周煦和顾嫦晓独有的过去，瞬间让越承禹眸中暗了下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
　　顾嫦晓快要坐不住了。
　　而一旁的穆商商平静得不像个正常人。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吃。”顾嫦晓随便找了借口出去。
　　踏出的那一步，空气都新鲜了。
　　不禁想到：信女还算个好人，求老天爷开恩，别让男人搞死我！
　　在洗手间玩了半天手机，躲得也差不多了，她不信他们胃口这么好会一直吃，打算回去时，穆商商进来了。
　　她不上厕所，开着水龙头开始洗手。
　　这是专门过来堵自己的吧，顾嫦晓打量她，等着她开口。
　　果然，只要她不说话一定会憋死对方，穆商商回身：“你到底和越承禹什么关系？”
　　从头到尾她只关心越承禹。
　　“你一直纠结我们什么关系，你想做什么你明说，你别让我猜来猜去的行吗？”
　　“好奇而已。”
　　“你喜欢他。”顾嫦晓直接点名她的心思。
　　穆商商呼吸一沉，竟没有急着反驳。
　　“不是，你和周煦？”顾嫦晓很难理解的样子，“我有点懵，所以你现在不在乎周煦和他前任同席，你在乎的是谁和越承禹走得近？”
　　“周煦更适合你。”穆商商抬眼，抽出纸巾擦手，随意的口吻仿佛和周煦是陌生人一般，“你以为我们有多深的感情？比不得你们青梅竹马，到最后他放不下的还是你。”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顾嫦晓语气不耐，这几个人弯弯绕绕说不清楚，没法解释。
　　总结起来就是，她爱他，他爱她。
　　大概是这样的戏码。
　　“你和承禹早就认识了吧？”穆商商拦住她的路，声调冷了几分，“你，周煦还有承禹，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有过什么？”
　　“有什么？我和周煦那点破事你不是查得一清二楚？”
　　“我说的是，你和越承禹。”她咬字似在发狠。
　　“是啊，很早就认识了。”顾嫦晓如实回答她。
　　但在穆商商眼里却是挑衅：“顾嫦晓你一边让前任放不下，一边和越承禹纠缠不清，你藏着什么本事？”
　　“我不知道。”顾嫦晓迎上她微颤的眼神，认真告诉她，“首先，要和周煦订婚的人是你，我不可能在你俩中间和稀泥和他求复合，再有，我和越承禹你管不着，你要是有一天真能管得到，我马上从他身边消失。”
　　言外之意，她间接承认和越承禹有点什么。
　　更令人心绪难平的是，顾嫦晓这种状态，根本没有把越承禹当回事，丝毫没有上位的心思。
　　穆商商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脸色越发难看，逼问她：“你们睡了？”
　　顾嫦晓觉得可笑，没有回答，推开她的手，开门走去。
　　独留下穆商商在原地扣着手指，满脑子为什么和不甘心。
　　心心念念的男人，她连靠近都是想方设法计划好的，那么多年，越承禹不曾对她有过半分动心。
　　哪怕她主动过也勾不起越承禹一点欲望。
　　而今顾嫦晓轻而易举就拥有了越承禹的关注。
　　这顿饭谁也没吃饱，可以用不欢而散来形容。
　　心里各自不满，但面上还得过得去。
　　季辰开着车，余光扫向后座的人。
　　越承禹正闭着眼，眉心不经意地皱了一下。
　　顾嫦晓安静地坐着，没发现什么异常。
　　终于忍不住，季辰幽幽开口：“嫦晓，我送承禹回去，你留下照顾他，我回去处理钱扬的事。”
　　“怎么了？”顾嫦晓这才注意越承禹。
　　“没……”
　　越承禹没说完，季辰紧忙堵住了他的话：“你去洗手间后，这人和周煦互相敬上酒了，一杯一杯地喝，他有老毛病，喝酒不吃东西胃疼。”
　　“季辰，你好好开车。”越承禹缓缓睁眼，沙哑的声音可以辨出他确实不太好受。
　　顾嫦晓凑近越承禹，自顾自地念叨：“较得什么劲呢？”
　　“你！”越承禹眸光一亮，直直盯住顾嫦晓，心底燃出的怒意扰得他更难受。
　　在气谁，越承禹自己都分不清了。
　　反正委屈。
　　“好好好，我不说了！”顾嫦晓低下声来，难得在她眼中看到了哄人的韵味。
　　“晓晓，周煦故意气我，你看不出来吗？”
　　“你不也拿话呛他？这不是扯平了？”
　　“你在维护他？”
　　“哥！求你了！”顾嫦晓甚是无奈的口吻朝他摆手希望他平静，“咱们不提了好吗？你不是不舒服吗？回家好好休息。”
　　两人的对话全部落入季辰耳中，季辰摇头轻笑，暗暗想这顾嫦晓大概对越承禹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好兄弟，难了。
　　彼时，周煦在穆商商车上。
　　穆商商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提了一嘴：“喝那么多干嘛？”
　　“越总的面子不能不给。”
　　一阵沉默，穆商商侧眸看他，一眼看出他有心事：“去哪？”
　　“回公司。”
　　“你最近怎么这么勤奋，不是在公司，就是陪我应酬。”
　　周煦若有所思，垂眸回味着方才的饭局：“当然是想变得更好配得上你。”
　　他根本没有看她，心意是真是假彼此心知肚明。
　　穆商商驱车到了停车场，解开安全带忽地腿一跨，人到了周煦身上。
　　周煦扶着她的腰，双眼迷醉地看着她。
　　受了顾嫦晓的刺激，她把周煦当成了越承禹。
　　说着，她俯身吻了下去，一片柔软抵在周煦胸膛上。
　　“商商！”周煦躲开她，“我在群里发了通知下午开会，人在会议室等我了。”
　　“让他们等一会儿。”
　　“等太久，不好。”周煦明显在抗拒，随之眼底附上一层假意的温柔，“听话，回去吧。”
　　这一刻的穆商商眉眼几分失落，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人不是越承禹，如果是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