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过了晚饭，张悦看着天还早，便拉着周辰出去走走。
　　年味盎然，原本光秃秃的街上到处是乱窜的小孩，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此起彼伏。
　　张悦挽着周辰的手，一边看着旁边的河一边道：“周辰，如果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怎么办？”
　　闻言，周辰猛地停住了脚步，迅速黯淡的眼神盯着她。
　　“我说的是如果。”张悦也停了下来，解释了一句。
　　半晌后，周辰闷声回道：“我觉得我喜欢你没有你喜欢我那么多。”
　　从悦次见面开始，张悦就表现了超乎常人的热情，但好在那份热情只是对自己。
　　这两年他甚至会想，如果当悦去接张悦的不是自己，她会不会对别人那样。
　　想到这里，再联系起张悦的问题，周辰心里酸的很不是滋味儿。
　　眼见周辰脸色黑了下来，张悦忙笑道：“我只是好奇，如果你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周辰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我不会逼你。”
　　听到这像是没说完的回答，张悦微微一怔，而后眼眶有些发热。
　　上辈子周辰也是没有逼她，他说只要她幸福，他会尊重自己的选择。
　　然而他离开前对她最后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几乎成了她一生无法释怀的遗憾。
　　张悦咬了咬嘴唇，扑进周辰怀里：“不行，你得逼，逼我嫁给你，逼我跟你过日子。”
　　周辰一头雾水地看着缩在怀里的人。
　　她的话总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不过周辰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她带着丝哭腔的声音上，他立刻拥住她：“都结婚了，你怎么还想那些。”
　　张悦抬起有些发红的脸：“那你叫我一声‘老婆’。”
　　“……”周辰紧绷着唇线，半天都叫不出来。
　　这在大街上，他们抱在一起已经让不少孩子看过来了，明目张胆之下叫“老婆”，实在让他难叫出口。
　　张悦原本就是想逗逗周辰，她发现他被自己呛的无可奈何的时候最可爱。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旁低声唤了声：“老公。”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朵上，痒痒的，酥麻的感觉传进了心底。
　　周辰紧攥的拳头猛然一松，拉着张悦转身往回走。
　　张悦小跑着跟上：“才出来一会儿就回去？”
　　周辰头也不回：“回去叫你‘老婆’。”
　　听了这回答，张悦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为什么非要回去叫？难不成要当着周母的面？
　　直至回到家，她才明白周辰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炭的火光让充斥着沉重喘息和娇吟的房间增添了丝狂热。
　　张悦推搡着身上的人，强抬起沉重的眼皮：“困，困了……”
　　周辰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身下娇小的人，手轻轻覆在她嘴上，俯身在她耳畔哑声叫了声：“老婆……”
　　雪悄无声息地再度落下，将清扫过得院子又覆上了层白絮。
　　天刚蒙蒙亮，张悦撑着酸痛的身子起床。
　　灌进的冷风也把周辰吹醒了，见怀里的人已经在穿衣服了，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张悦也打了个哈欠：“买车票，乘着天早不用排队。”
　　如果不是为了送张父走，按照周辰的那番折腾，她指定能睡到十点。
　　周辰也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和你一块儿去。”
　　两人正穿着衣服，院里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响。
　　张悦吓了一跳，周辰忙将她护在身后，紧皱着眉去开门。
　　当看见张父攥着一手的硬币从厨房里出来时，张悦大发雷霆。
　　“你是不是要把我所有的钱输光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