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瑶到寝室时，蒋柠正拿着她的衣服在镜子面前比来比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之前见肖师兄不是随便穿穿？今天怎么还盯上我的衣服了？”
蒋柠透过镜子看她，笑得两眼眯起，“是给你选的。”
黎星瑶：“？？？”
蒋柠亲自给她动手，先是把她移到镜子前，拿着她目前比较满意两套衣服在她身上比来比去，都好看，拿不定主意，“你自己选个，然后化个心机妆。”
黎星瑶更是疑惑了，蒋柠环住她的肩膀，嗓音带着某种兴奋，“一会去中海见向恒哥。”
黎星瑶眨了眨眼，她想去，但又不敢，最后还是选择退缩，“算了。”
蒋柠把衣服放在臂弯处，“我又不是去找他玩，是去采访他。”
“赶紧啊，”蒋柠把衣服塞到她手上，“我先搞一份提纲出来，省得到时候尬聊。”
行吧。
黎星瑶也不矜持了，陪她一起这理由说的过去。
在他们眼里，她和蒋柠从小混到大，跟个连体婴似的。
半小时后，一个可爱灵动的小仙女诞生。
蒋柠双眼冒星，“呦，谁的童话书没合好让公主跑出来了。”
黎星瑶笑着应承了这句话，出门前又拿了本书塞进包里，到时候可以缓解尴尬。
临近中午，气温高升。
蒋柠还没坐进车里，一股袭人的热浪翻滚迎面扑来，她打开车内空调。
黎星瑶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蒋柠的车，她爱小跑，而这款是大G。
其次，依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把车开到学校，不用问也猜到了，“你和肖师兄到哪一步了？”
能把车给她，应该能更进一步。
蒋柠视线越过车顶，懒懒地看她一眼，“还步呢，站都没站起来。”
黎星瑶可不这么认为，有点晒，她往树底下那边挪了挪，“我觉得吧，要是不喜欢不会这么费尽心思教你功课。”
蒋柠撇了撇嘴，曾经给了自己一个时间限定，如果三个月还是撩不动那男人，那就放弃。
算是给自己这段感情划上不完美的句号。
这时候温度差不多了，黎星瑶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
蒋柠也跟着进来，系好安全带，忽然来了句，“下周一，如果还没拿下肖南和，那我让他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那天正好满三个月。
黎星瑶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指蹭了蹭她白皙的手背，很轻。
像是安抚，又像是在告诉她，有我在。
红灯之际，蒋柠回捏了下她的手指。
她们之间不需要那些没必要的辞藻，无声陪伴就好。
快到中海时，叶向恒打来电话，“柠柠，你到哪了？”
蒋柠打了个转向灯，右转，“还十分钟吧，”瞄了眼旁边的小妞，“瑶瑶今天是我助理。”
叶向恒稍愣，没想到还有小惊喜，笑了笑，“架子还不小。”
本打算让蒋柠自己上来，既然那丫头过来了，那他必须亲自去接。
有段时间没见，怪想的。
到了中海，蒋柠牵着黎星瑶径直走向电梯，在专用电梯处停下，语气揶揄，“瑶瑶，下一次我来中海能不能让我坐上这部电梯？”
话落，黎星瑶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正主朝她们走来。
丈量了下两人间距，他应该没听到那句话，来不及嗤蒋柠，打了声招呼，朝来人浅浅一笑。
叶向恒五分钟前下的楼，在大厅左侧的休息处等着她们。
谁知道这两姑娘眼睛都不带转弯，瞧都没瞧那边一眼。
特别是眼前这个，不转弯就算了，还一直低着头。
带着一丝难以看透的笑意望着黎星瑶，“地下有钱给你捡？”
小姑娘穿了件淡紫色长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海藻般的长卷发披在脑后，衬得皮肤胜雪。
几个月不见，又变好看了。
黎星瑶茫然地眨了眨眼，莹润的双眸望着他，“什么？”
显然没听到他的调侃。
蒋柠听出来了，“向恒哥说你一直低头走路。”
黎星瑶：“……”
好冷的笑话。
叶向恒问她们，“先是去吃饭，还是先采访？”
蒋柠抢答：“先采访。”
吃饭，就单独留给他们吧。
叶向恒移步旁边的专梯，摁了向上键，扭头问黎星瑶，“饿了没？饿的话我让秘书给先买点吃的。”
黎星瑶摆头，“不饿。”
几人在员工的注视下进了电梯。
蒋柠靠在一侧，目光不停地打量这两人，特别是叶向恒，进门到现在别说客套话，就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瑶瑶不是单恋？
忽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
唉。
也因此，蒋柠还没到办公室就从包里拿出模拟稿递给叶向恒，“先过一遍，速战速决。”
叶向恒瞅她，“你有急事？”
蒋柠心道：给你独处机会。
嘴上说着，“应该有事。”
叶向恒：“……”
电梯停靠26楼。
办公室还是用的叶董那间。
叶向恒示意两人坐在沙发，给黎星瑶拿了些吃的，这些零食都是他小外甥的，偶尔来这边玩。
坐下后，蒋柠直起小身板，咳了两声，而后进入主题，打着官腔，“叶总，您觉得人工智能会彻底取代人类吗？”
中海是科技公司。
叶向恒扬了扬眉，还真是速度。
他敛下神色，恢复工作时状态，“不会，人工智能不具备感性思维，无法跨越到意识领域…....”
此时的黎星瑶看似在那一本正经地看书，实则思绪不知道飘哪去了。
或许是喜欢一个人的原因，就连他的声音都觉得那么好听。
于是，干了件蠢事，偷偷录下他的音。
坐一边的蒋柠也是操着老母亲的心，在问话的同时不忘观察叶向恒，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看到他眼神停在黎星瑶身上，心里的猜测又确定了一分。
不自觉咧嘴一笑。
正好，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叶向恒嘴角弯了弯，“傻笑什么？”
蒋柠才不告诉他，把手稿放进包里，起身微微欠身，像模像样来了句，“感谢叶总对我的支持。”
叶向恒斜眼睨她，“行了，别装了。”
蒋柠回了个鬼脸，转身看黎星瑶，“帮我跟向恒哥拍张照片，好交差。”
助攻，“就拿你手机拍。”
说着眨眨眼。
黎星瑶接收到信号，消除拍照声，这样可以多拍几张。
声音都录了，也不差这几张照片。
映入屏幕里的男人眉眼浅笑，少了几分不近人情，衬衫领口纽扣开了两粒，给人说不出的慵懒自若，但又不影响他本身的气质。
就光看他照片，都忍不住悸动，心跳停了半拍。
真没出息。
暗暗骂了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