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洛溪聂景森》 第6章
内容试读
“但我的条件是,接下来这一月,你将我当成你真正的妻,疼我,宠我,一月之后,你我一别两宽,你也不必对我心怀愧疚。”
秋洛溪的声音很轻,可每个字却如石头般砸在聂景森的心上。
他有些诧异,可心中又莫名的烦躁。
良久,他点点头:“好。”
见他同意,秋洛溪悬着而又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可又有股止不住的苦涩蔓延开来。
她暗自甩掉那些悲戚,扬起抹笑容亲昵地挽住聂景森的手臂朝外走。
聂景森身体僵了僵,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但他没有抗拒。
天空又飘起了细雪,落在二人的黑发上。
这一刻,秋洛溪恍惚觉得她和聂景森走到了白头……
两人在外头玩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回府。
聂景森要送秋洛溪回房,她却拉住他,笑道:“从今儿起,你在府的日子我们便一起用膳吧。”
闻言,聂景森心生了几丝怜意,这两年他与秋洛溪甚少一同用膳,他的确没照顾好她。
聂景森点点头,算是同意。
秋洛溪心中不免有丝欣喜,但更多的是悲凉。
与他一起用膳都渐渐成了奢望,现在可以了,却是在和离与她离世前夕。
秋洛溪让小厮备了碗面。
聂景森听到“面”一字,才惊觉几日前是秋洛溪的生辰。
他眉心微拧,面带歉疚:“抱歉,我忘记了你生辰,明年我……”
“没事,你还能想起,我便很开心了。”秋洛溪打断他,语气风轻云淡。
不一会儿,小厮将面端上,聂景森将面推到秋洛溪面前:“尝尝。”
热气扑鼻,秋洛溪觉着眼眶微湿,她吸了吸鼻子,冷气涌进,像是又把利刃在她心肺间四处乱绞。
她看了眼聂景森,将那似乎带着血的咳嗽硬生生吞下,再匆匆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口面吃着。
“你慢些。”聂景森轻声道。
秋洛溪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着:“这味道,没有变过。”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聂景森的目光渐渐复杂。
秋洛溪低下头,一口口地吃着,热气中,她没能忍住的泪水滑进了嘴里,很咸很涩。
眼瞧着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聂景森将她送回房后,转身便要离开。
“阿湛。”秋洛溪忽然拉住他的衣袖,软声道,“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聂景森闻言,剑眉微蹙:“清欢别闹,这不合适。”
“你答应我的,这一月将我当做妻子,既是夫妻,同榻而眠又怎会不合适?”
秋洛溪的语气里竟是少见的强硬。
见她不松手,聂景森沉默了,眼中却满是拒绝。
秋洛溪眸光一暗:“我只是想你留下来陪我,就这一晚,就当弥补过往的十年。”
这一句话像是攻破了聂景森坚硬的心墙,他眉目一展,眼中的拒绝渐渐消散。
已是深夜,床榻间二人和衣而卧。
秋洛溪并未睡着,她侧躺着看着身旁熟睡的聂景森。
这是她十年都不曾见过的,如今算是得偿所愿。
她抬起头,轻轻抚过聂景森的脸,而后紧抱着他的手臂,心中的不舍让她眼眶一热:“阿湛,你怎么能这么好?”
好到我不舍的你有半分为难。
外头风雪不知何时停下,秋洛溪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
直至天渐渐亮了,光线透过纱窗落进房中,秋洛溪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被一片暖意包围的感觉让她一愣。
她竟被聂景森紧紧抱在怀里。
秋洛溪心头一颤,这温暖和她想象中的一般无二。
突然,喉间又是一阵痛痒,她剧烈咳嗽起来,一股血腥味渐渐在嘴里蔓延开。
聂景森被惊醒,见秋洛溪突显病态,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说话间,忙唤外头候着的丫鬟去请府医。
秋洛溪按住他的手,嘶声回:“也许是活不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