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秦旅长。
秦振业眼底划过抹不悦，他从没觉得这个称呼这么别扭。
见她没有要自己进去的意思，他生硬挤出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音刚落，许少聪端着满是面粉的双手出现在唐小曼身后：“小曼，谁啊？”
一见是秦振业，他也顾不得手上的面粉，立刻立正敬礼：“秦旅长。”
唐小曼皱眉看了眼许少聪的手：“蹭裤子上了，一会儿记得洗完手再揉面。”
许少聪啧了一声：“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那你一个人吃。”
面对‘打情骂俏’的两人，秦振业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灰，几乎是压不住涌上心的妒意，他猛然抓住唐小曼的手，直接把她拖走。
“跟我过来！”
许少聪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两人早就没影了。
他想追，可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
两人到底是夫妻一场，秦振业又是旅长，再有什么不愉快，总不至于打人吧。
想到这些，许少聪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转头回厨房继续揉面。
枝头的落叶被风吹落，又被匆匆踩碎。
“秦振业，你放开我！”
唐小曼吃痛挣扎，可禁锢手腕的手就像铁链，让她难以挣脱。
终于到了个僻静的岔路口，秦振业才放松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松开手。
凝着唐小曼愠怒的眼眸，他声音微哑：“我跟你还没正式离婚，你就找个未婚夫，把军婚当儿戏了吗？”
听了这话，唐小曼憋了三年的火‘噌’的冒了上来：“你是在教训我吗？”
秦振业抿着唇，眉头几乎拧成了个结。
唐小曼狠狠抽回手，话锋猛然一转：“你曾经对姜小苒说过，等她长大就娶她对吗？”
闻言，秦振业面色微紧，头一次略显紧张地解释：“当时她哥哥刚牺牲，她心态随时崩溃，我不得不那样安慰她，我对她从来都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顿了顿，他眼底破天荒浮起抹愧疚：“后来我才知道她这些年一直贿赂医生伪造病历，还几次诬陷你……的确是我识人不清，让你受了委屈。”
唐小曼怔了瞬，心绪开始复杂。
上辈子她哪里有机会听秦振业说这么多话，只是现在听来，仿佛都好像都多余了。
她看着他：“所以呢？你要向我道歉？”
秦振业刚张嘴，唐小曼立刻继续说：“不需要，毕竟当初是我死皮赖脸嫁给你，说起来我倒也有错，让你背了个二婚的名声。”
可在这个年代，一个顶着二婚头衔的女人才更不好过。
她不露声色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俩就算战友吧，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少聪还在等我。”
不说许少聪还好，一听唐小曼那样亲昵地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秦振业脸色更加难看。
唐小曼刚转身，就被攒住肩膀往后一揽，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面前的男人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将她困在其中。
“唐小曼，我们没有离婚，我不许你跟你别的男人亲近。”
听着秦振业几乎从牙缝里的话，唐小曼脸色沉了些许，可像是想到了什么，扬起头直视眼前深不见底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