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白却没看范承和。
他盯着殷韵茹，语气不容置疑：“跟我走。”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朝她伸出了手。
范承和站在殷韵茹身前，没有接话，只是偏头看着她。
他同样在等她的回应。
就好像她如果真的愿意跟着余暮白走，他也不会加以阻拦。
不仅是他们的目光，在场所有的人目光全部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但她知道，她绝对不会再回到余暮白身边。
殷韵茹拉了拉范承和的衣袖：“范承和，我们回去吧？”
她声音不大，但是足够他们两人都听得清楚。
余暮白脸色登时就变了，眼中像是有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殷韵茹被他这眼神吓到，不自觉将范承和的衣袖抓得更紧。
范承和将她虚虚揽进怀里，眼底是掩盖不了的笑意。
“既然陛下已经离开，本相也觉得有些累了，告辞。”
他挑衅地朝余暮白挑了挑眉头，带着殷韵茹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离开，一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又齐齐看向了依旧站在那里的余暮白。
他看着殷韵茹离开的方向，满目阴沉。
迫于他的气场，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动作。
他一直没动，周围也是一片死寂。
周围的人各种眼神示意，却没人敢站出来。
最后，还是余慧慧轻轻喊了一声：“皇兄……”
余暮白这才回过神来，却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余慧慧，抬腿走了出去。
余慧慧本来是准备走到他身边拉他一下的，但他这一走，她伸到半空的手顿时就僵住了。
余暮白一离开，整个御花园立马就像是滴进了一滴水的油锅，沸腾了起来。
余慧慧听着他们谈论的余暮白喜欢殷韵茹的话，心里的阴暗不断滋长。
范承和带着殷韵茹，没有直接回丞相府，反而是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
殷韵茹听说过这里，上辈子她一直想过来看看这家在京城世家小姐们嘴里赞不绝口的酒楼，可余暮白一直说他忙，她也一直没有机会过来。
酒楼在京城地段最好的位置，现在已经是亥时，可酒楼中依旧有着丝弦之声。
进入酒楼，殷韵茹就忍不住四下看。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范承和在这里有专属的包间，殷韵茹跟着一进入包间，就发现包间中已经摆好了一桌饭菜。
刚才在皇宫中的宴会上殷韵茹确实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肚子tຊ里也还是空空的。
“看你刚才没吃多少，特意让人准备的，快过来试试看。”
范承和都这么说了，殷韵茹也没扭捏，直接在桌边坐了下来。
吃了一会儿，殷韵茹就从窗口看见余暮白也进了酒楼。
顺着她的目光，范承和也看见了这一幕。
他眼神微暗，却什么也没说。
殷韵茹想到刚才在楼下看见的那么多人，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里时不时会举办各种比拼，所以世家弟子文人墨客都喜欢聚在这里，今天他们比的是丹青。”
范承和抿着杯中的茶，温声解释。
这种活动殷韵茹还没有见过，见外面这么热闹，她也来了不少兴致。
殷韵茹坐在窗口，从这里看下去，下面的场景一览无遗。
一楼的大厅摆着很多案几，一排排已经坐满了人。
正有侍女端着作画工具送进各个包间里。
很快，他们所在的包间也被人敲响：“丞相大人，请问您需要笔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