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梅霜看见伏司丞到来，稳定心神，捏紧了手中的包，退到伏司丞身边：“司丞，让她……”
“让她吃点苦头”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伏司丞冷漠凌厉的眼神。
她吓得一颤。
眼见伏司丞大步走到言暖暖面前，弯下腰来，一手圈着她的肩膀，将她靠在他怀里。
即使衣服被弄脏，也毫不在乎。
“别睡……言暖暖……”
伏司丞小心翼翼的扒开她的头发，寻找出血点，用方帕按压上去止血，一边在言暖暖耳边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拨打急救电话。
伏司丞生平第一次，恨自己的犹豫。
倘若他刚才没有犹豫，而是直接上前找言暖暖，是不是就一切就不会发生。
“言暖暖，别睡……我认输了……”
言暖暖本来是不想睡的，可眼皮却越来越重。
伏司丞为什么要向她认输？
他说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一句都听不到？
临闭眼前，她好像看到了伏司丞担忧的眼神。
伴随着耳边救护车的铃声，言暖暖又做梦了。
那是在她得知伏司丞在美国读书时。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在给了她希望之后，却又亲手毁掉。
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
终于用伏司丞给她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那大概是她一生中做过最勇敢的事情。
她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去读剑桥？”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那一刻，言暖暖才明白，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问：“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有这天。”伏司丞冷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言暖暖心疼的同时，还憋了一股气。
今天的自己他爱答不理，来日，她要让他高攀不起。
可随着他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得越久，她这个念头就越被抛之脑后。
……
“小眠！”
见言暖暖的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程诺一倾身上前，呼喊她的名字。
言暖暖沉浸在过去那场冗长梦境的余韵中还未回神，眼珠缓缓动了两下，有些呆滞。
随后才看清楚，是程诺一。
“我这是在哪啊？”
言暖暖脑子还迷迷糊糊的。
程诺一为她解惑：“这里是医院，你受伤了，还记得吗？”
言暖暖环顾四周，光线极好，单人间。
“我想坐起来。”言暖暖抓着床沿就要起身。
“别。”程诺一连忙按住她，“医生说你得躺着休息，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流了多少血，真是吓死我了，昨天你一走，我就追了出来，没想到就看到你躺在救护车上。”
“你记得是谁伤了你吗？”
言暖暖昨天的记忆逐渐回笼，她好像记得，在昏迷前，好像看到了伏司丞？
她环顾四周，病房里并没有伏司丞的身影。
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那个时候，她脑子并不清醒，所以看到伏司丞，只是她的幻觉吗？
后脑伤口处大概缝了针，麻醉药效过去了，一阵一阵隐隐地疼。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帮我叫的救护车？”
言暖暖有些不确定，便问。
程诺一对上她漆黑眸子里的一片期待，脸上的担忧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