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沈崇麟完结无弹窗》 第25章
内容试读
略微地分神,没注意到沈崇麟突然停下来,姜绒直接撞在他背上。
他回身,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腰,低头在耳边问,“撞疼了吗?”
她以为他是要关心,没想到他又加了一句,“前面那两个检查行李的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顺着他的视线,她一眼就看到那人一身军装,并不是北城军营里的墨蓝色,而是傅家的黑色。
南码头是属于傅家的地盘,从这里通行的船只,第一道检查关卡特别严格。
即便是头等舱,也要交给侍者再拿去打开检查。
他们的船票属于下等舱,人非常多,没有多少座位,大都挤在甲板上。
姜绒扫了一眼沈崇麟拿的箱子,猜测这几个人的武器或许都装在这里了。
她眼睛弯了弯,踮脚小声回应,“明白。”
姜绒松了他,将船票攥在手心。
很快就轮到他们,沈崇麟不紧不慢地开着箱子。
此时姜绒瞅准了位置,凭空绊了一下,扑倒在检票员的身上。
她用十足的力,险些将男人撞下去。
此时她也看清了,沈越麟拿的那个箱子只有上一层是衣服,下面的手枪已经隐隐露出了形状。
可他脸上没有任何慌乱的表情,甚至还敢松了箱子伸手扶她。
那男人站稳后正了正帽子,厉声呵斥,“干什么!”
姜绒顺势将船票丢了出去。
“我的船票。”姜绒焦急地喊了一嗓子,立马抓着那人的衣领,不依不饶,“你赔我的船票。”
“放开!”
那人被她摇得站不稳,几次要拿腰上的配枪,都被姜绒巧妙的甩开。
身后忙着上船的人拥堵成了一团,潮生几人也有眼色的配合。
他们朝前冲撞着,嘴里还大声嚷嚷,“前面的还走不走啊,船都要开了!”
“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那人警告着。
可姜绒依旧撒着泼,对着那人又拽又打,嘴里一直说,“你赔我船票,你赔我!”
她用了巧劲,箍着那人的双手。
那男人气急,可偏偏无可奈何,既挣不脱也吓不走。
维护治安的巡逻队也潮生几人堵得上不来。
另一个人连行李都来不及检查,只好上前拉架。
沈崇麟也加入其中,扳着她的肩膀,“好啦好啦,我们上去再补一张。”
他另一手趁机合上箱子,也不忙着锁,随意地夹在胳膊下。
这个看似觉得丢人又手忙脚乱的丈夫,费了很大的力气,
才将撒泼打滚的妻子和检票员分开,无可奈何地哄着她上船了。
潮生一帮人也呼啦一下涌过来,争相递着船票,根本不给那两人反应的机会。
经过一个拐角时,她发觉沈崇麟的嘴角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笑。
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沈崇麟侧头看她,笑容更张扬了。
姜绒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发自内心的,不加掩饰地。
也恍然意识到,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几岁,只是总板着脸,一副严肃又老成的模样。
就算笑起来,也是阴险至极。
因为易舍出了叛徒,姜绒第一次感觉到背叛的滋味,而沈家的权势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分割。
沈崇麟她尝了那么多年,也是哪一天都不好过吧。
姜绒拢了拢头发,“你笑什么?”
他这个样子,总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
沈崇麟拢在袖口的枪塞进她手里,嘴上难得多了句调侃,
“你撒泼的时候,也挺厉害的。”
姜绒虽然对他的嘲笑颇有微词,可瞪了他一眼后也就没下文了。
潮生几人很快追上来,依次领了枪。
她瞧着沈崇麟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眼神还是那么冷淡。
他是这些男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可所有人都看起来很怕他。
“姜小姐,你真是这个。”
所有人路过她都目不斜视,只有潮生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你要是敢笑,我就把你的牙拔下来。”
姜绒意有所指的威胁。
她明显感觉到沈崇麟垂眸看了她一眼。
潮生以为他是在看自己,忙不迭走了。
很快进了船舱,透过房间里的一节小窗,依稀看到夜幕下城市越来越远的影子。
房间很矮,沈崇麟甚至不能完全直起身子,他坐在床上,低头擦着裤子上的泥点。
他擦得很仔细,几处姜绒没见到什么污渍的地方,他也要来回擦很多遍。
甚至连鞋子都新换了一双。
姜绒发觉沈崇麟的指甲修剪得很短,这个人,过分地爱干净。
完全收拾完后,他才摸着烟出去了。
姜绒觉得屋里憋闷,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走廊,甲板上的视线异常开阔,不过此刻,也被黑暗裹着。
沈崇麟背对着茫茫夜色,手里一只猩红的火苗寂寥地燃烧。
姜绒走过去,听到依稀有乐曲的声音裹挟在风中传来,有些不真切。
沈崇麟伸手指了指轮渡的顶层,“听。”
淡青色的烟雾随着他的声音涌出,很快被风吹散。
姜绒侧耳细听,竟然有几分熟悉的音律传来。
他将大半截烟碾碎在护栏上,“熟悉吗?”
姜绒不可思议转头问他,“陈献音?”
尽管她没太听出来那首曲子是什么,但可以分辨是古筝的声音。
她所熟知的身边会古筝的,只有献音一人。
沈崇麟没回答,是默认了。
“沈少帅,你的魅力很大,我的人都成了你的人了。”
献音是放置在夜晚里的一把刀,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姜绒。
而这次南城之行一定是凶险万分,姜绒没打算带着献音,也就没知会她。
可她还是跟来了,肯定是沈崇麟让人去通知的。
“她只听你的,哪里算得上我的人。”
灯光温柔描摹着他的侧脸,沈崇麟站在这个冬季的夜晚里。
她清晰地看到他每一寸细微的表情,看到那月光散落在他眼里,有一抹坚定迅速被照亮。
“你才是我的人。”他这样告诉她。
她听到心脏开始聒噪起来,很快就是不休不止的轰鸣。
这或许又是他的手段了。
姜绒忍不住这样想,这位常年流连于风月场的公子哥,似乎对如何笼络感情上的事格外有天分。
她甚至在那张脸上找不到任何虚假的表情。
可他眼里那份动人的真诚,也是可以装出来的。
姜绒张了张唇,“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