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气氛跌至了冰点。
直到军师前来询问：“裴将军，萧副将，我们该商议行军计划了。”
萧汀州拍了拍陈霜盏的左肩。
低声说着：“在帐内等我，先不要回大部队。”
裴清珩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整个人有些烦躁。
丝丝缕缕的记忆化作大掌，扼住了他的喉咙。
有些难以喘息。
三年前。
萧帝派他出征攻打完颜，陈霜盏却偷偷溜出来，想要和他一起上战场。
少女的眸光满是坚定：“师父，我要和你一起去！”
怕她出什么意外，他摇头拒绝：“不行。”
可她却不依不饶：“师父教我习武时，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能够上战场，和你一同杀敌报国吗？”
见他依旧不愿。
就拉着他的衣角撒娇：“师父，你就让我去吧，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去的。”
似是太过了解。
他清楚她话里潜藏的意思，只能答应。
那时候，在战场上，他们互通心意，在一起；
而如今，又是一场战事，她却不在他的身边。
只觉物是人非。
往事似一柄长刀插入他的腹部，深深刺入，用力的翻搅着他的五脏六腑。
血肉模糊。
……
军帐中。
军师看着眼前的布防图，心中微动，却还是尽力平复住自己的心情。
声音微微发颤：“确定要把边防图交给这个细作吗？”
裴清珩勾起一抹笑：“这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汀州仔细看着边防图，发现了些不妥。
他轻声笑了：“裴将军这半真半假的边防图，还挺迷惑人的，就是不知裴将军也会把它当做真的。”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裴清珩眼中划过一抹凌厉，“若连自己也骗过，那就不算得上是计谋了。”
意有所指的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
只有军师认真的重新审视着边防图。
终于发现了上面暗藏的玄机。
不得感叹：“将军可真会骗人，就连我也被骗过去了。”
烛火摇曳。
三人说完，已经到了半夜。
萧汀州有些急切的想要飞奔回军帐。
想要立马看见陈霜盏，却被裴清珩一把拦下：“萧副将，这么慌忙是去哪儿？这么着急见舍妹？”
他有些急了：“对。”
随即就像绕路而行，却又被裴清珩再次拦住。
他的眼神中隐含了一抹痛色：“听闻苗疆有一巫蛊之术，练习后会反噬在子女身上，缺魂少魄去死人身上，历经情欲折磨。”
“渡过则生，败则身死……我说的对吗？”
萧汀州面色如常，带了丝疑惑和惊讶。
看起来就像是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巫蛊术，陈某竟然是第一次听说。”
久久没有等到萧汀州回来。
陈霜盏暗算着时间，这才来寻，一回眸就对上了裴清珩探究的视线。
看着他令人作呕的脸时。
她死死咬住舌尖，保持着一丝镇定，生怕自己吐出来。
扯了扯唇：“兄长，我们走吧。”
转身时，裴清珩某名的就上前拦住了她：“盏儿！”
陈霜盏面露不悦：“这是我的闺名，还请裴将军自重，我不是您早逝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