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姝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目光紧紧落在自己脸上的景行止。
侍卫总管高举令牌：“太子在此，还不跪拜！”
听见这话，众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麟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行止，后知后觉地跪了下去。
他猜过景行止是大官，可没想到竟然是当朝太子。
景行止直接略过跪下的众人，走到脸上还带着泪痕的顾菀姝身边，一手扶起欲行礼的顾菀姝，一手怜惜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他灼灼地目光里带着坚定和和抚慰人心的温柔，“别怕，有我！”
顾菀姝原本的悲怆和心慌似乎都被抚平，情不自禁点头。
见顾菀姝情绪稳定些，景行止转而让叶麟先起来，目光如针扫过众人：“当年之事本宫具已知晓，逼开城门一事已查出乃叛贼蓄意谋划，此次尔等前来破坏唐将军祠也有人在暗中煽动，如今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若能指认究竟何人指示，本宫可饶了你们，若是不能，你们的所作所为罪同叛国，即刻户部挂名，驱逐出夏国。”
户部挂名，驱逐出国。
这惩罚对于这些平头百姓大抵比斩首更是糟糕。
如今八方纷争不断，夏国却难得兵壮国强，算是一片净土。
若是被驱逐，又哪有活命之路。
这些人顿时吓得直哆嗦，忙不迭求饶。
“太子饶命，是曾大牛说……”
“是他怂恿我来的，与草民无关啊！”
“太子开恩……”
瞬间人群边求饶边吵嚷着指认，侍卫总管带着两个侍卫顺着指认盘问了一下就从人群里揪出三个人。
一个缩头缩脑耷拉着脑袋的老汉，一个二十多岁贼眉鼠眼的瘦子，还有一个一身短打露出结实肌肉的壮汉。
景行止看着跪在眼前三人，先让人确认了一下，知道三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平远城百姓。
“既是平远城百姓为何要煽动众人前来毁坏唐将军祠？当年引敌军入城一事与你们可有关系？”
语气里的凌厉和不容置疑让那个老汉和瘦子身形一抖，倒是那个壮汉没什么反应地垂着头。
与此同时，压着三人的侍卫拿刀的手一侧，似乎随时就要出刀。
老汉和瘦子立刻纷纷开口，曝出当引敌入城和今日破坏唐将军祠都是那壮汉以利所诱。
跪在三人后面的人听了这话，不可置信，“所以唐将军要以平远城百姓之命建功的事，一直都是你们的污蔑？”
见老汉和瘦子点头，不少人纷纷面露惭愧，还有人开口和顾菀姝道歉。
顾菀姝面色却没有半分动容：“当年平远城突然被围，我爹带着人拼死抵抗，苦苦支撑着等待援兵，宁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都不愿投降，不过是因为他身后的是夏国的江山，是你们这些夏国的百姓，他不愿你们惨死敌军之手，可没想到，你们，却在怀疑他……”
景行止握住顾菀姝的右手，无声传递着安慰之意。
顾菀姝深吸一口气：“我爹最后一战没有败给敌军，而是输给了人心。”
短短一句话说尽了唐将军的悲哀与人心的凉薄。
叶麟见众人都红了眼，脸上愧色明显，也哽咽问道：“现在你们还要动唐将军祠吗？”
“棉棉，小心！”景行止的声音突然充满惊慌的传来。
顾菀姝略回神就见原本跪着的壮汉拿着刀冲着她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