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所有人停住了悲伤，全部都看向褚母和傅斯羽。
“怪不得我的女儿要和你离婚，你这样的男人要不得！”褚母怨恨的看着延期那的男人。
傅斯羽有些怔，不明所以的看着褚母。
“妈，你……”
褚母眼神鄙夷：“呸！你可别叫我妈，我不敢当！”
傅斯羽错愕她的态度，有些疑惑的问：“妈，您到底是怎么了？”
褚父站在一旁，拉了拉妻子的衣袖。
“行了，少说两句，这么多人都让人看笑话呢。”
褚母却毫无顾忌，怨怼的看着傅斯羽：“此前小黎说要离婚，我们不同意。”
“没成想竟是你与别的女人勾勾搭，要她养别人的孩子！”
“最后我那么好的女儿，却被那个贱女人给害死了！你怎么有脸面站在这的！”
褚母一字一句，带着泪水控诉他的行为。
面对她的指责，所有的脸色都很难看。
褚父担心得罪了傅斯羽，日后家里的事业受了影响。
对着妻子冷声道：“行了，少说两句，女儿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褚母的情绪却突然爆发：“为什么不能说？人都死了，守着那些产业有什么用？！”
她讥讽的看着傅斯羽：“他这样的人，就该受到所有人的唾骂！”
傅斯羽看着褚母，心里百般滋味。
“妈，我……”他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妈，我没做对不起小黎的事。”
虽然他确实愧对褚云黎，但是他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昨天……他不相信自己真的做了那种事情。
褚母冷冷的看着他，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男人，天生的擅长表演。
伪装成一副神情的模样，来骗取女人的信任。
褚父没多说什么，直接紧随其后。
毕竟对于女儿的事情，他也是有怨气的。
傅斯羽想要挽留，却被直接推开，他踉跄的退后，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心里的空洞不断放大，逐渐蔓延到他的神经，似乎要将他给啃食。
而周围剩下的皆是警局的同事，他们很少听到褚云黎的家事。
如今听到他们的家事，皆是为褚云黎愤愤不平。
毕竟她的好，大家有目共睹。
却不想在家庭里，她如此卑微。
而那一夜的情况，他们更是知道她有多可惜。
明明只差一点，只差那最后的一点了。
言承愤怒的指着傅斯羽，心中的怒气无处可撒。
那样好的人，最后却因为他，因为那个恶毒的女人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不堪的一人！”
“小黎嫁给你，真是她的劫难！”
说完，他就离开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剩下的其余人，纷纷附和：“对，就是小黎的劫难。”
所有人都骂骂咧咧的离开，他们红着眼，带着对小黎的同情、惋惜或是不甘离开。
傅斯羽看着离去的人，不予理会。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破碎的心碎了又碎。
他们的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往他心里钻，钻的她鲜血淋漓。
大家都觉得，自己是间接害死褚云黎的凶手。
“小黎，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傅斯羽膝盖一弯，跪在了墓碑前。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地上一片泥泞，泥水溅在他的身上。
他坚定的看着墓碑上的人，垂着头，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雨似乎越下越大，伴随着风的呼唤。
傅斯羽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就这样跪在那里，像是为自己赎罪，也像是在对褚云黎忏悔。
人死不能复生，一切都为时已晚。
褚云黎不在了，他日日夜夜也再不能安眠。
她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经常一闭眼就是她的模样。
似乎，生活里处处有她的影子。
雨越来越大，天色都逐渐变暗，像夜晚的七八点钟。
墓地的管理员看到他，劝慰他离开。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有些含混不清：“先生，雨太大了，早些回去吧。”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傅斯羽并未理会，而是像一尊雕塑一般，笔直的跪着。
这一刻，他亦像极了一个佛子。
虔诚的跪拜，只为求得心灵上的解脱。
雨不知下了多久，渐渐小了，傅斯羽感觉自己也头昏脑涨。
他才从墓地离开，整个人都看着有些颓唐。
墓地的管理员看到他离去，才松了口气。
他摇头叹息：“又是一个为爱痴情的大情种啊。”
傅斯羽直接开车回家，只是一路上他都有些恍惚，感觉脑袋很沉。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忍不住惊呼：“褚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