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然浑身一僵，许久都没有说话。
眼泪却迅速在眼眶里蓄满，滑落，在姜伯陵的掌心晕开。
姜伯陵皱起眉，迅速收回手。
许静然抬手抹去眼泪，蹭花了脸上的大浓妆。
她哽咽着说：“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江总，你别再弄错了。”
话落，她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姜伯陵按住了她的手：“跟我。”
许静然一僵，震惊地扭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不是缺钱吗？与其跟那些男人，不如跟我。”姜伯陵看着她说。
许静然屈辱地咬紧了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还是我这张脸吗？”许静然带着哭腔问。
姜伯陵说：“你不是该庆幸有这张脸吗？一个月五百万，你不亏。”
“……这是包养，还是谈恋爱？”许静然低声问。
姜伯陵捏着她的下巴，一面端详，一面轻声说：“你长了一张不能被包养的脸，所以你可以认为我们是谈恋爱。”
许静然神情越发屈辱，手死死攥着身上的超短裙，试图往下多拉一点。
片刻后，她缓缓伸手关上了车门，抬眸看向姜伯陵，问：“我能不能问问，我长得像谁？”
姜伯陵看着她的脸，将她拉近，额头抵着额头。
眼神痴迷又悲伤，却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他轻声开口：“我已故的……妻子。”
许静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说：“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陈诉走出酒吧，上了车。
他扭头一看，顿时骇然愣住：“夫人？！”
姜伯陵淡淡开口：“她不是。”
许静然咬了咬唇，说：“我叫许静然。”
陈诉这才想起，这是姜伯陵交代他去查的人，他还没拿到第一手资料，不知道许静然和顾幻珊长得那么像。
陈诉的眼神在姜伯陵和许静然之间绕了一圈，迅速收敛了思绪，带着笑说：“你好许小姐，我是江总的助理，陈诉。”
许静然点点头，带着青涩和畏惧说：“您好，陈先生。”
姜伯陵薄唇轻启：“回海舟里。”
海舟里的那栋别墅，是之前蔡芷意住的地方。
“啊，好。”陈诉愣了愣，连忙回神，回过头拉上安全带，迅速发动车辆。
姜伯陵带着许静然回了别墅，却没有在那里过夜。
他只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就找管家。”
许静然愣愣地看着豪华的别墅，点了点头。
随即她想起什么，转身问姜伯陵：“所以，我们之间，是不是要签什么合同之类的？”
姜伯陵离开的步伐顿了顿，说：“以后再说。”
话落，他径直离开。
是夜，姜伯陵躺在床上，轻抚着枕侧的骨灰盒，自言自语：“这里面真的是你吗？顾幻珊？”
“你是不是还活着？只是因为……因为太恨我，所以你不肯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可是，我都是可以解释的……顾幻珊，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归还公司，可以不对你爸妈动手，我愿意放下仇恨……”
“你回来，好不好？”
低哑压抑的哽咽被夜色吞没，微薄的月光照在房间满地的酒瓶上。
寂寞无边。
三天后，陈诉果真为姜伯陵找了个大师，设坛作法，给顾幻珊重新下葬。
道士做这一切时，许静然就站在一旁，目光牢牢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