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绾倏地睁大了眼睛。
在水中时，她还有些迷糊，并未有太多的感受。
但这次如此清晰的触感，唇瓣温润，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膛。
虽然还发着低烧，但季怀萧的力气依旧大的出奇，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他又加大了些力气，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季怀萧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贴近沈倾绾才觉得舒缓了些。
沈倾绾好不容易才推开他，脸上也染上了两朵红晕，有些发烫。
但沈倾绾并未多想，他这样反常的行为，应当是烧糊涂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从来都不曾爱过她。
而季怀萧的态度转变，也不过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
他一直都是以“公主殿下”尊称，是她自己还没能拎得清。
况且，她的身子，还不知道能活过几时……
沈倾绾的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季怀萧又昏睡了过去，沈倾绾看着他，伸出手隔空描绘着他的轮廓。
每次见他，他都依旧还是那副光风霁月，她爱极了的模样。
只是这样美好的他，终究不属于她。
季怀萧说的对，他们本就殊途。
想着，沈倾绾不由得咳出了一口血来。
看着手上的血渍，她不由得苦笑：“看来，我未必还有三年。”
翌日清晨。
季怀萧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季怀萧刚动了下身子，便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
昨夜的事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好像又吻了她。
他有些愣，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喜悦。
当他的意识渐渐清醒后，发现沈倾绾离他好些距离，只在一个角落旁蜷缩着。
沈倾绾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她悠悠转醒。
季怀萧见她醒来，缓缓开口：“昨夜……”
“昨夜是个意外。”沈倾绾打断了他的话，面上满是淡漠与疏离，“薄大人醒了便好。”
闻言，季怀萧暼眉，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是臣冒犯了，还请公主勿怪。”
沈倾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薄大人，伤可好些了？我想回去了。”
“无碍。”季怀萧站起身，经沈倾绾的悉心照料，他好了许多。
虽然伤口依旧没有愈合，但季怀萧面上不显分毫，步履坚挺。
沈倾绾默默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前一后的走着。
“公主殿下……”似乎是有人发现了他们。
没过一会儿，魏璟带着一队锦衣卫，来到了他们跟前：“参见公主殿下，指挥使大人。”
“免礼。”沈倾绾示意他们平身。
魏璟为他们牵来了一匹马，季怀萧没上马，只是朝沈倾绾伸出了手。
沈倾绾看着马都有些阴影了，感受到她有些许颤抖，季怀萧拦腰抱住沈倾绾，将她送上了马。
“别怕，这次绝不会让你摔。”
沈倾绾看着牵引着缰绳的季怀萧，忍不住问：“你不上来吗？”
季怀萧只牵着马，带着人往前走。
寂静之中，只有树林里的风声瑟瑟。
沈倾绾坐在马上，目光落在季怀萧挺拔的身影上，心中有些涩然。
这一切的关心，温情，要是来的早些该多好。
只可惜现在……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