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的祭品沈弃小说笔趣阁》 第6章
内容试读
山洞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已经没了原先的空荡荡,多了许多人气儿,倒真有了家的气味。
自那日温泉过后,沈弃和荣夜渡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荣夜每日都会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哄她开心,他听进了少女的话,首饰衣裳香粉,换着法子地给她送。
除了不顾沈弃的反对,夜里抱着她入睡,蛇尾缠身,白日里黏着她索吻,举止亲昵,别的,他都听从沈弃,顺着她的意。
沈弃学乖了,把想要离开的想法藏在了心底,伸手不打笑脸人,荣夜既然愿意装模作样的哄着她,她也乐得跟着演。
那蛇妖说得有道理,外边的世道乱,就算她能逃离荣山,她无权无势的孤女,如何在外边立下脚根?更别说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她需要钱,她需要了解如今世道的生活,这样离开荣山时,她也能极好的融入这世道。
心中有了目标,沈弃的脑袋就清明起来了,再无了起先的无措与悲伤。
对着荣夜这蛇妖,她也愿意配合着。
这不,她坐在秋千上乖顺地让荣夜帮她挽发。
这秋千也是荣夜用蛇迷藤做的,特意给她解闷,说是见那些凡人小姑娘院子里都有秋千玩,他的媳妇也要有一个。
蛇迷藤便是洞口生长的藤蔓,它的果子唤为蛇迷果。
将海棠玉簪别入乌黑的发间,荣夜修长的手指抚弄她的发尾,沈弃觉得他的动作像逗猫一样,给猫儿顺毛。
荣夜从不吝啬甜言蜜语,沈弃并不信他挂在嘴边的真心,因为他对自己所谓的好,比起爱人而言,她更觉得像对待宠物。
她就是他精心养育的宠物,她只需要乖巧地陪在他身边,哄他开心,他就会给予她物质,把她圈养,让她失去自由。
是的,哪怕如今的生活再舒坦,沈弃也感受不到自由。
除了荣山,她哪儿也去不了。
”阿弃在想什么?”看出了她的不愉,荣夜覆在她的耳畔轻笑:“阿弃不高兴?”
”是。”沈弃已经习惯他的靠近,没有躲闪,听到他的话,偏头看过去,与他的赤瞳相对:”这荣山我已经待腻了。”
“每日都对着这些石壁,我也要成石块了。”
“那阿弃想如何?”丹凤眼含笑着,漾着一汪清泉,表明他此时心情不错。
朝夕相处这些日子,沈弃也琢磨出他的些许性子,猜出他此时心情好,便趁热打铁道:“我想下山玩。”
怕他反对,又补充道:”和你一起。”
她总归要离开的,她得熟悉山里山外的一切,到时候有机会逃跑时,也不至于慌不择路。
见男人许久不说话,沈弃心里也打起了鼓,莫非她这话惹恼了这蛇妖?让他看出自己逃跑的心还未灭绝?
但泼出去的水哪tຊ有收回去的道理?这段平静日子给了她试探的底气。
抬手勾住荣夜的后颈,沈弃主动亲了上去,软着声撒娇道:“带我去玩玩吧。”
“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报仇吗,你忘了,荣石村那些个我讨厌的人,还没有给他们点教训呢。”
少女笑得时候明媚如花,鬓间的玉海棠衬得她肤白胜雪。
“我要下山去。”娇气的音落,见男人不理,又变赌气的气味儿,调子故意一扬,叫人听出里面的恼怒。
养的猫儿闹脾气,明知她揣着坏水,他也乐得纵容她。
荣夜薄唇微勾,伸出指腹摩挲着沈弃的唇瓣,意味不明地说:“带你下山,我有什么好处?”
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唇瓣有些痒,对上他的眼眸,沈弃看到了熟悉的晦暗。
贱坯子,色蛇。她在心里斥骂道。
但骂归骂,那纤细莹润的手指还是扣上了他的大手,她笑得娇美:“好处就是哄得你媳妇高兴呀。”
”哦?”荣夜明显不满足,低笑道:“就没了吗?”
“有。”沈弃了当道,话落的一瞬间,就咬上了男人的薄唇,带着狠劲,恨不得咬破他的皮,撕破他的肉般。
腥甜的血流入嘴里,沈弃想躲,后脑勺却被他的大手扣住,叫她后退不了。
火热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唇瓣,沈弃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故意咬破他的舌尖,任由血腥气充斥在口腔里。
男人的火舌退离,望着他嘴角悬挂的鲜血,被咬破的唇肉,沈弃感到了一阵快慰。
在少女的目光下,荣夜舌尖顶着那伤口,眸里簇烧着一团火,声音低醇:“我喜欢。”
“……”沈弃咽下口腔里的血腥,继而笑道:”荣夜,那就带我下山吧。”
上回温泉她就发现了,这蛇妖脑子不正常,自带受虐倾向,她越抓越挠,他的后背越血痕交错时,他越兴奋。
这次果然被她赌对了,得给他见点血。
终于可以下山了,说不激动那都是假的,离开山洞前,沈弃拿起帷帽戴在头上时,指尖都在轻颤。
对于她帷帽的举动,荣夜并未拦着,一手攥着藤蔓,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二人轻松地跃出山洞,平稳落地。
“荣夜,你经常下山吗?”沈弃走在他的身旁,淡淡问道。
“山下有什么好玩的。”握着少女的手,荣夜迈着长腿慢悠悠地走着。
原本他打算幻化成蛇带她下山,反正村民们不敢轻易上山,他们不必担心原身吓到人,但沈弃不愿意,她要在走路下山。
拗不过她的坚持,荣夜索性牵着她走,在前面给她引路。
从荣山走到山下的集市的距离,他并不放在眼里,但对于沈弃这小身板而言,怕是吃不消。
既然她不愿意骑着自己,那就让她吃些苦头,磨破脚了,就会低头。
沈弃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算计,她一边记着路线,一边抽空和荣夜搭话,目的就是放松他的警惕。
”哦。”脚下的路越走越陡,沈弃有些累了,询问的声音开始变得细弱:“除了荣山,你还去过其他地方吗?”
”蛇神大人,你不会一直待在荣山吧。”
荣石村村民侍奉的蛇神大人可不是他,被少女故意调侃,荣夜挑了挑眉:“天下就没有我想去而去不到的地方。”
“更何况,待在荣山多清净。”
”我又不是荣昼那家伙,有闲心和凡人做交易。”
“交易?”沈弃抓住了关键词。
“啊——”荣夜拉长声音笑道,”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给他送女人。”
“这不过是一场交易,送了女人给他,他便会满足他们的欲望。”
沈弃听出来他对哥哥的戏谑,想到了他为荣石村落的那场雨,”那你之前给他们落雨……”
“也是一场交易。”荣夜淡淡说道:“他们送了你过来,我要了你,所以作为交换,我满足了他们落雨的欲望。”
“我又不是物品。”沈弃听得心里不舒服。
荣夜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他不落雨,给荣昼落了,那这抢来的新娘子,他可不占理了。
沈弃不高兴,一路上就再没说话了,把所有心思的落在记路线上,走了许久,荣夜带着她来到了山茶花丛。
沈弃看到了多日未见的阿玉,她倚着那株粉红色山茶,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花瓣簌簌而落,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沈弃没有打扰她,安静地跟着荣夜继续走,他引着他走入了那日她想逃跑的小路。
小路很荒芜,一看就知道许久没人走了,枝桠拦路,荒草丛生,越往前走,就越没处落脚。
更何况,走了半小时后,原本还算平坦的小道变得曲折,两边是山崖,稍有不慎便会失足坠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难怪阿玉叮嘱她这路的危险,就算那日她没有被拦下来,真跑上了这路,怕是会没了小命。
所以,荣夜带她走这条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弃怀着疑惑,小心翼翼地跟着走。
沈家不说大富大贵,但是养父养母从小待她如亲生女儿,她哪里受过什么苦?
沈弃坚持着走了大半段路后,走不动了。
“荣夜,我脚疼。”她不走了,直接坐在一旁的石块上,仰着脸看向男人。
“这就累了?”荣夜转身看向她:“那天不是还想着一个人往这里跑?”
“……”难怪他带路走这里,原来是还记着自己逃跑的事儿,故意折磨自己呢。
沈弃心里来了气,那日温泉强迫的记忆一下子又涌进脑海里了,她咬着牙不说话。
荣夜被她瞪着,随手拔了根草玩儿,懒散地问:“现在还要不要我带着你走?”
“要。”沈弃压着怨气说。
“求我。”荣夜把草叼在嘴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求你。”沈弃喘着气,平复胸膛的火气,顺着说道:”我错了。”
荣夜问:“错哪了?”
“我不应该不识好歹,在出门的时候,你问我要不要骑着你走,我不该拒绝。”
这蛇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着实可恶。
“真心的?”草根轻晃,他笑得浪荡。
“嗯。”沈弃闷闷地说。
吐掉草根,男人上前俩步,朝少女伸出了手掌。
而沈弃毫不犹豫地把手搭了上去,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
她说:“走吧。”
下一秒,俊俏的男人变成了黑蛇。
第13 章 煞神
“蒲奴,你在看什么?”肩膀突然搭上一只手,蒲奴的视线从远处少女身上收回,扭头便是同伴一脸的戏谑。
“没什么。”蒲奴推开肩膀上的手,再次抬眼看向远处时,除了卖着糖葫芦的小贩,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是他看错了吗?
蒲奴的睫毛微垂,敛下心中思绪。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村了。”同伴说完,提溜着酒葫芦,喜滋滋地走远了。
”好。”
蒲奴走前在望了眼卖糖葫芦的小贩,他想,也许是他看错了。
自从送那少女给蛇神后,村里当天夜里便落了一场大雨,久旱逢霖,家家户户都喜上眉梢,死气沉沉了多年的村子,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与此同时,大伙也更加相信蛇神的存在,更加敬畏蛇神。
那棵圣树下香火不断,每日都会有村民去祈愿,絮絮叨叨自己的欲望。
——
“好吃吗?”荣夜看着眉眼弯弯的少女,忍不住打趣道:“给夫君也尝尝。”
沈弃一听这话,将手里的糖葫芦一转,离他远些了,笑道:”你不知道自己去买吗?”
她才不要和这蛇妖共食一物,沾染他的口水不说,谁知道这蛇妖会不会传染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虽说他们亲嘴也好多次了,但是那都是不得已的情况,在有选择的条件下,当然是对他避而远之了。
“钱财都在阿弃手上。”荣夜弯腰,想要咬上她手里的糖葫芦。
“给我的就是我的,别想打它主意。”沈弃后退,握着糖葫芦的手往后一背,躲过荣夜凑上来的嘴。
男人从帷帽吹落的纱帘下瞥见少女眼尾的狡黠。
沈弃低头,透过纱帘,对上他含春的眼眸,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死蛇妖,惯会以色惑人。
殊不知在过去百年里,凭着这张脸,欺骗了多少无知少女,玩弄她们的真心,然后像踹垃圾一样一脚踹开。
“算了。”沈弃抿了抿唇,打算把糖葫芦给他吃。
但刚准备递给他,背在腰后的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外力,伴随一声“喵呜”,手心便落了空。
沈弃惊愕地转身看去,只见一只黑猫咬着她的糖葫芦跑向了角落里一位穿着破烂的道士。
“姑娘,抱歉。”那道士从黑猫身上拿过糖葫芦,朝沈弃走来。
他身上背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挂着酒葫芦,画着符纹的黄符贴在破烂的道服上,随着他的走动摇摇晃晃,看起来会被吹落,但几米的路程,始终牢固地粘在他身上。
“这猫儿淘气,失礼了。”道士笑着,狭长的眼睛眯成tຊ一条线,里头透着精光。
令人心生不喜,仿佛多看几眼,便能从中感受到被算计的滋味。
“这糖葫芦…”他把糖葫芦递向沈弃,她刚准备伸手接时,一只大手率先拿过了糖葫芦。
沈弃顺着看向手的主人,他眼尾一挑,抬手就把糖葫芦往后一扔。
“脏了。”荣夜笑道,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在下考虑不周了。”道士摸着胡子哈哈一笑,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敌意。
”喵呜。”这时,长着一双碧眸的猫儿曲起尾巴,拿脑袋蹭着沈弃的腿,发出粗噶的喵呜声。
沈弃:“……”,她低头撞上猫儿圆滚的眼睛。
它或许是在撒娇吧,但是它的声音和长相实在是大相径庭了。
这叫声……实在算不上软糯。
“它很喜欢姑娘。”道士把目光看向沈弃,“弄脏了姑娘的糖葫芦,实在抱歉。”
“要不……”说着,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我送姑娘一张护身符吧。”
“这符啊,避鬼邪,退妖魔。”
画着符文的黄符夹在道士脏污的指间,随风晃动,等了一会儿,见沈弃没接,道士手指一曲,抬眼看向她身旁的荣夜,笑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姑娘身旁站着的公子看起来便不是平庸之辈,想必姑娘有他护卫,是用不上我这护身符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倒提醒沈弃,她身旁不就是站着个蛇妖吗?
蛇妖都是真的,这黄符万一有用呢?
”用得上。”眼看着黄符要被收回了,沈弃一把抽过黄符,笑得柔和:”那多谢您了。”
”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在下李自山,略懂些术法的除妖道士。”李自山咧嘴一笑,黑猫从沈弃脚边离开,跳进他的怀里,他一把抱住。
他抱着猫儿,离开前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荣夜,然后摇着头走了。
沈弃握着他送的黄符若有所思,在抬头时,他已经走远了,只听见人群中传来他的疯笑声:“要归家,无归路。”
“归路何处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是……”接下来的话听不清了。
“丢了。”沈弃还没回过神,耳边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
反应过来时,手里的黄符已经转到了他的手上,被他毫不留情地揉成一团,然后像那糖葫芦一样,被丢远了。
沈弃:“……”
”你凭什么丢我的东西?”
“我想丢就丢。”荣夜冷笑一声,见她气恼了,手越过纱帘捏住了沈弃的腮帮子。
“唔唔——”腮帮子鼓鼓的,被隔着帷帽捏脸,沈弃感到了一股子羞辱感。
他真把自己当宠物了?
“避鬼邪,退妖魔。”捏着她的脸晃动,荣夜笑得轻蔑:“你还真信那道士的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阿弃。”
”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逃离我。”
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逃离我~她听都要听腻了。
河豚·沈弃说出去清晰完整的话,索性等他松开力气时,一口咬住他的虎口。
“撕。”荣夜没想到她玩这出,手想收回来,却被她咬得更死,等到脱离她的牙齿时,虎口已经青紫一片,上面牙印清晰。
一看就是没有藏力。
好,极好,他就是扔了那破道士的破东西,就被她这般下死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扔的是她传家宝呢。
”哼。”听到他吸气声,沈弃爽了,冷笑一声后整理好帷帽,将小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可不想在这集市上遇到荣石村的人。
“我要自己走走,你别跟着我。”沈弃故意大声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扎进人堆里。
至于荣夜跟不跟,那是他的事儿。她之所以敢和他对着干,仗得就是人多。
她就不信了,这蛇妖住在深山多年,连荣石村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会在众人眼下展露他的本性。
呵,就算会,那也不会因她这点子脾气就现形。
她现在要甩掉他,她才不要让他跟着。
荣夜并没有跟上她,在少女的背影消失在人海后,他慢步走向那黄符纸团,捡起来后打开,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上面的符文。
不得不说,那道士肚里是真装了些皮毛,不过这点计量就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简直不自量力。
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撕碎纸团,荣夜慢悠悠地跟上沈弃离开的方向。
她的身上有他的气味,她甩脱不了他。
猫儿关久了哪里行呢?还是要给她些许自由的,不然会病着了。
生心病。
——
“你……”肥头大耳的男人上一秒面目狰狞,在看清少女的容貌后,下一秒便笑得淫荡:”没长眼……”
“呸呸呸,没长眼的我……”
戴稳帷帽,沈弃不打算和他纠缠,想要绕过男人,却被男人跳脚挡住。
“有什么事吗?”沈弃顿住,平静地问。
“有有有,小娘子长得这般貌美,可有婚配?”男人打开手里的折扇,扑扑扑扇起来,像个大肥蛾子,急不可耐地把肥肥的身子凑到沈弃的眼前,自认为英俊潇洒。
她这是要被性骚扰了?沈弃看着男人身旁的一众仆人,掂量着硬碰硬的可能。
没可能。
周围的人都是看戏的,就算面带不忍,但是碍于男人的身份,都不敢出声阻拦。
男人见沈弃孤苦伶仃,恶从胆边生,将折扇丢给身旁的仆人,抬手就要掀开沈弃的帷帽。
“哎呀呀,小娘子,天这般热,哪能捂得严严实实的。”
沈弃侧身一躲,他的手落了个空,在众目睽睽下,丢了脸面,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肥肉这一抖,倒真抖出了凶神恶煞的疯狗味儿,眼睛本来就小,现在更是被肥肉抖没了。
沈弃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男人恼羞成怒,看向仆人:“你们给我抓住她。”
“哪来的贱人,居然敢冲撞本公子。”
“是!”得了命令的仆人眼看着就要扑上时,沈弃抬起纤细莹润的手,压着声娇笑道:“公子。”
在她特意的夹子下,一声“公子”叫的男人骨头都软了。
“啊?啊……”男人愣了一会儿,转而朝上前的仆人吼道:“给老子滚远点。”
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退下了,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我……我是张富贵……我爹,沛县员外张有福……你跟着我只管吃香的喝辣的……”
“小娘子……我就娶了一个妻子,纳了七个妾……你若是愿意做我那第八门小妾,我保管疼惜你……”
一声公子就骗得掏家底的蠢东西,沈弃被逗得花枝乱颤。
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流氓恶霸,在蠢这个方面,还是收敛了很多。
余光瞥见了人群后那抹高挑的身影,沈弃眼珠子微微一转,含笑着挑开了遮挡着容貌的帷帽一角,对着男人露出了半张小脸。
眼波婉转,欲拒还迎。
看得男人直愣,痴痴地伸出肥爪,喃喃道:“美人……”
沈弃放下帷帽,缓缓伸出纤细的手,眼看着就要落到男人的掌心时,一声划破云霄的杀猪声骤然响起。
“啊啊啊啊!”男人一边叫喊着一边摆动着肥厚的身体。
“老子的媳妇也是你这头肥猪敢惦记的?”气宇轩昂的男子轻而易举地抓着肥猪爪,面如冠玉,笑得讥讽。
众人都不知道他何时入场的,等男人的猪叫声将目光吸引到他身上时,眼中具闪过惊艳。
迎上荣夜带着寒意的眼眸,沈弃默默错开,张富贵的仆人回过神都扑向荣夜,急着解救主子,哪还能注意到沈弃?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沈弃头也不回地走了,留荣夜一蛇处理麻烦。
好一个没心肝的女子,荣夜望着她还不留恋的背影,笑得森然。
他以一挑十,丝毫不落下风。
一把折了张富贵的肥猪手,身姿敏捷,下手狠辣,又叫他的仆人们个个落不得好,瘫在地上哀声连天。
不过一会儿,看戏的众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麻溜地给这煞神让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