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个时候，我和蒋司南的感情还没有完全破裂。
他也不该是这样才对。
蒋司南脸上表情一僵，在椅子上坐下，一脸郑重。
“之前是我不对，因为工作忽略了你，如果你生气，可以随时骂我。”
“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四目相对，我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只能偏开头，闭上眼：“我累了。”
蒋司南没再说话，只是安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出病房前，他还不忘叮嘱我：“我就在外面，随时叫我。”
我没吭声，等他将门关上后，才重新睁开眼。
昏暗的房间里，我看着墙上的一处红点发呆。
哺乳期内离婚，孩子的抚养权无条件归母亲。
这是我唯一能够离婚并带走年年的机会。
我绝对不能让蒋司南再伤害我，伤害年年。
没多久我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听到门外细碎的争吵声。
“睡觉等会儿再睡就是，凭什么什么不让我看孩子？”
蒋母的声音像根扎在我心口的刺。
曾经，我也以为她接受了我，并且是真心爱年年的。
蒋司南劝阻她：“小点声。”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护着，宝贝儿子跟什么似的。”蒋母埋怨道。
蒋司南却解释：“语儿也在睡，她很累，好不容易能休息，别吵她。”
语儿。
我的鼻子瞬间发酸，眼泪不断上涌。
蒋司南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叫我，阔别已久的称呼，再听到让我一瞬情绪差点失控。
我艰难起身，打开了病房的灯。
外面的声音顷刻间全部消失，蒋司南带着蒋母进来时，还特意敲了敲门。
他进门后，先看了眼我的状况，问我：“饿吗？”
我摇头，看到蒋母，冷淡地叫她：“妈。”
蒋冬洋和我打招呼，“嫂子。”
我冲她笑了笑。
蒋母打量我，道：“好好养身子，等过两年再要一个。”
“要是能再有个孙女，我也算圆满了。”
我的脸一阵发白，一声不吭。
蒋司南瞪着她，声音发沉。
“让你别说这种话，你要是来找语儿的不痛快，孩子你也别看了，现在就回去。”
“我就说两句，你现在是不是太敏感了？”
蒋母埋怨着他，愣是去把年年叫醒。
好在年年醒来没哭，只是安静看着蒋母。
蒋司南没再管她，走到我的病床边，把病床上的桌板打开，放下一个餐盒。
“阿姨煲了汤，你应该饿了吧，喝点。”
天已经黑了，我一整天没吃东西，这会儿确实饿得没力气。
他来到我身旁，把我从病床上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自己还担心我的刀口会疼。
我坐在床上，他还想亲自喂我。
我摆手拒绝，坚持自己拿着碗和汤匙。
蒋母和蒋冬洋一心逗着年年，终于等到年年哭起来。
蒋母立刻叫我：“孩子哭了，一定是饿了，快喂奶。”
这副命令的口吻，前世经历过无数次的我一点都不陌生。
我还没理她，蒋司南先忍不住，语气烦躁喊她：“妈！”
他把年年从蒋母手里抱走，冷着声音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