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见她这副反应，心一下凉了半载。
唐小意收起符咒，问道：“过去发生过什么？”
顾氏终于停止了挣扎，美丽的脸庞完全被怨恨所扭曲。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隐瞒，发泄出心中积攒了多年的怨恨。
“是他先追我的！说他单身！结果发现我怀了孕，他却因为害怕我以此要挟，把我迷晕送进了黑诊所！”
泰国堕胎是违法的，所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黑诊所去干。
像是回忆起来极为恐惧的事情，顾氏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发抖。
“没有人能理解我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没有人……”
“他们侵犯我……又把手术刀扎进去，掏出了我才刚刚成型的孩子……”
“都是秦汪洋的孩子！凭什么我的孩子就要死掉！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平安长大！凭什么！秦汪洋！他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只言片语之间，却令人不寒而栗。
秦汪洋，就是秦洋的父亲，秦母的丈夫。
唐小意眼中浮现出一丝悲哀。
秦母的脸色极为难看。
她颤抖着手抓住秦洋，摇头喃喃：“我只以为你爸玩心重，却不知道原来他是个畜生！”
“造孽啊！造孽啊！！”
秦母忽然呼吸急促，捂住了心口，哮喘发作了。
“妈！妈！”秦洋双目发红，连忙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顾氏已然陷进了回忆的梦魇，又哭又笑的：“哈哈哈！他该死！他也该死！全都死了才好！”
唐小意蹲下身，为她念了一段静心咒：“太上道祖，驱邪灭魔，保命护身，法力通灵，智慧明净，正气坚定，心神合一，魂魄内藏，急急如律令!”
顾氏的动作平息，沉沉睡去。
佣人把她抬回了房间，唐小意也留在了房间里，她需要处理干净剩下的诅咒。
顾氏固然可悲，如果她只杀了秦汪洋，杀了害她的医生，唐小意并不会多管。
可她不该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去学邪术、下降头，去害无辜的人。
那些事，秦洋和秦母从不知情。
医生就住在秦家附近，很快就赶了过来，确保了秦母安然无恙。
唐小意处理完一切，碰上秦洋站在门口，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秦洋愣了一下，掐吸了烟，声音沙哑。
“抱歉，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唐小意看着他猩红的一双眼，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怜悯。
她不知道。
唐小意站在那里，淡淡说：“没有司机，我怎么走？”
秦洋喉结动了动，低声应道：“我送你回去。”
“走。”
秦洋叫管家把车开到门口，两人就朝外面走去。
夜已深了，夜风微凉，却让人清醒。
秦洋深深呼出一口气，头一回想要与人倾诉内心。
“五年前，我爸去泰国出差，回国时飞机出事，当场死亡……”
“原来，是报应。”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淡淡的烟草味被风吹散。
唐小意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难听的话。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不看时势的机器人。
唐小意缓缓：“你比他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