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猛烈的心声充斥在颜明艳耳边。
（她怎么会知道‘霖之’？又怎么会知道颜明艳死了？）
（孟京廷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她就是明艳一样？）
颜明艳扭头，就对上了一双发红的眼。
祁霖上了楼之后，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在车上，又转身回去取。
却没想到，一下楼就听见了颜明艳和孟京廷的谈话。
短短几句，却似惊涛骇浪一般，狠狠敲打他的心。
颜明艳心狠狠揪紧，嘴唇蠕动着，却没能发出声音。
此刻，她不禁想：如果祁霖也能听到她的心声就好了。
祁霖声音沙哑，满是不可置信：“……你到底是谁？”
“我是颜明艳，从来都是。”颜明艳微微叹息，“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祁霖拧眉，把颜明艳拉到了院子里。
这里没有那么多摄像头，也没有其他人。
【怎么了怎么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啊！节目组！你们会不会拍！不会拍让我来！】
【这是要吵架了吗？他们刚刚跳舞的时候气氛就不太对了。】
【那一脚踩得太重了？祁霖生气了？】
【胡说什么呢！我们阿霖哥哥才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
月亮躲进云层，灯光如萤。
祁霖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仍旧不敢相信。
他甚至怀疑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祁霖紧紧盯着她，眸光晦暗不明：“……你真的是她？”
颜明艳心乱如麻，哑声说：“嗯。”
“不可能！……你怎么证明？”
祁霖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
（如果……如果她真的没死……可是那时他亲眼见过的，而眼前的人又和她完全不同……）
颜明艳红了眼眶。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次和祁霖在一起的画面。
高兴、难过、苦涩、失落……各种各样的情绪糅杂在一起。
颜明艳颤着声音问：“你喜欢什么季节？”
祁霖浑身一颤。
“……春天吧，花开的时候很浪漫。”
“那我们以后就在春天结婚。”
短短的几句话，却给了祁霖最好的答案。
这几句话，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
梦里，他们没有走散，颜明艳穿着婚纱一步步朝他走来，十指紧扣。
这是他和颜明艳距离最近的一次，明明只差一点，他们就能在一起。
可天意弄人，硬生生将他们拆散。
祁霖声音喑哑：“你还记得？”
“你不也记得。”
颜明艳笑着看他，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睛。
有什么从眼睛里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祁霖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却在快要触碰的一瞬又小心翼翼地收回。
（这也是我的梦吗？不能碰，一碰就会碎掉……）
颜明艳鼻尖一酸，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脸颊上。
“是真的，不是梦。”
祁霖的手僵硬着，逐渐被颜明艳的温度融化，满目惊喜。
颜明艳哽咽着问。
“祁霖，我很久以前想问你，为什么不决定在春天和白芫举行婚礼？”
“……因为我没有娶到我最想娶的人，她最喜欢春天，那是独属于她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