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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上涨的海水跟着浪头将唐妩眠整个人都淹没了下去。
“妩眠——！”
司封郁心脏骤然紧缩，他深吸了口气扎进水中。
在海水里最后的光芒中，他看见了渐渐下坠的唐妩眠。
有一刹那，司封郁想起之前在希岸酒店的那个酒会，落水的唐妩眠会不会也和现在这样绝望。
那一次他没能救她，差点让她丧命，这次他绝对不能再放手了。
司封郁憋着口气游了过去，一把攥住唐妩眠的手浮了上去。
他是吐出嘴里的海水，托着唐妩眠，红着眼大声叫着：“妩眠！妩眠！快醒醒！”
司封郁转头望向岸上，眸色一沉：“该死！”
他们现在离岸已经太远了，以他现在的体力可能游不到岸上。
“咳咳咳……”
唐妩眠剧烈咳嗽着，只觉口鼻甚至耳朵里都是冰冷的海水。
而唯一的暖意就是后背结实的触感。
她大口呼吸了几秒，意识才开始慢慢清醒。
唐妩眠抬起头，入眼的是完美的下颚线，她眼眸一滞：“司封郁？”
司封郁低下头：“是我。”
“你……”唐妩眠嘴唇颤了颤，在一片恐惧中找到了丝安心。
想不到救她的人会是他。
司封郁一手揽着她，一手费力地往前滑着：“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然而海水的阻力加上海浪，将他往前推了半米后又把往回拉回了两米。
唐妩眠感受到腰间那只手的颤抖，眼眶一热：“你放开我吧，这样你也会被淹死的。”
“不放。”
司封郁通红的眼眶中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其中的坚定和后悔从眼尾渐渐淌出。
唐妩眠看着他的侧颜，有一瞬的恍惚。
这一刻，她好像又看见了从前深爱她的司封郁。
那个为她打架、因她一句“想喝网红奶茶”便顶着大太阳排了三个小时队、为了没考好的她而穿上裙子跳兔子舞的少年……
眼泪不知不觉淌落，滴进了同样咸涩的海水中。
唐妩眠抑着心头的疼痛，颤声开口：“司封郁，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没必要为我搭上一条命。”
闻言，司封郁心一紧。
他转过头望着唐妩眠，一字字道：“那我现在把我的命给你，要死就一起死。”
唐妩眠紧皱的眸子颤了颤。
司封郁的语气中满是不容改变的决绝，好像真的要和她一起淹死在这海中一样。
回想这些年两人的纠缠，她心很累，更无奈。
或许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才会让她这这辈子的生命如此短暂，甚至失去了父母，错过了挚爱。
唐妩眠看着司封郁，酸涩的眼眶不断落下大颗的泪水。
她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司封郁不同，司家就他一个孩子，他不能出事。
“司封郁，帮我转告陈炎，这辈子我对不起他，下辈子我再还给他。”
唐妩眠说完，抬手去掰开司封郁的手。
司封郁眸色一怔，慌忙收起另一只手将她抱的死死的：“我拒绝，如果真的要死，下辈子该让我来还给你。”
唐妩眠心一横，用力掐着他的手：“我不要跟你死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放开……”
然而话还没说完，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她陡然安静了下来。
司封郁紧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碰到了唐妩眠冰凉的脸。
“我不想再放开你，你也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哪怕只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