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蓁抬眼看向苏泠。
她的神色仍旧是那样地冷漠。
这么多年了，毫无变化。
“纪太太，你在说什么笑话？”
这话是林笙问的。
她站起来从苏泠手中拉回纪蓁的手。
并挡在纪蓁的面前。
“蓁儿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我。”
“你跑到我家里来咒我生病，我看你才有病吧！”
林笙完全见不得纪家人。
一见到攻击性就是满满的。
苏泠哪里被人这样直白地骂过？
“林太太，这就是你们林家的教养吗？”
林夫人也走到了她们面前。
拉过纪蓁的手。
纪蓁紧紧地回握住她。
“哎呀，纪太太你谅解一下，我家阿笙就是心直口快，你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小孩子？
林笙可都是二十四岁的人了。
纪蓁垂头嘴角上扬，双手继续弹奏着钢琴。
“就是，我一个小孩子，纪太太不会这么小气吧！”
苏泠冷笑地看着这对母女。
“二十四岁的小孩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钢琴声到了高潮部分。
伴随着优雅的琴声，林太太笑眼看着苏泠。
“我们家的家教如何我不好说，但起码不会谋害自己女儿的性命，您说呢？”
说着，林太太又道：“欸，听说纪董事长进去了，纪太太怎么有空来我家？”
杀人诛心。
苏泠神色如常。
她敢来，就做好了面对这些奚落的准备。
“纪蓁，你跟不跟我走？”
她只跟纪蓁对话。
纪蓁却跟听不见她说话一般。
沉浸地弹奏着钢琴曲。
苏泠可以被任何人羞辱，却不允许纪蓁无视她。
一手便按住钢琴的琴键。
钢琴发出巨大的声响。
令纪蓁觉得很刺耳。
从前被欺负的时候她不说话，是因为她没有能力反抗。
刚才不说话，是因为有母亲和姐姐。
但她始终要正面面对这对夫妻。
她抬手挥开苏泠按在钢琴的手。
“这是我妈妈送我的礼物，你弄脏它了。”
纪蓁冷冷开口。
她站起来，靠近苏泠，与她对视。
眼中没有丝毫怯懦。
“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愿意。”
“六年前我就说过，我不愿意。”
“这一次，你记好了！”
苏泠看见这样的纪蓁，不禁后退一步。
转念一想，她要的不就是自己的爱吗？
再哄她一次就是了。
“纪蓁，只要你答应我，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以后我会对你和晴云一视同仁，会把你当做心爱的小女儿，跟我走，好吗？”
这话说得……
纪蓁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纪夫人，你是不是把别人当傻子当习惯了？”
“六年前骗小孩子的把戏现在还拿出来用？”
她挽住了林笙和林夫人的手臂。
笑着说：“我有妈妈和姐姐的爱，不需要您的了。”
“您这种要命的爱，我要不起。”
说完便对着佣人说：“送客吧！”
佣人上前。
对苏泠做了个“请”的手势：“纪太太，请！”
苏泠没想到林家的人竟然真的听纪蓁的。
她以为林家只把纪蓁当做对付纪家的工具。
林夫人欣慰的表情让苏泠觉着很是刺眼，想转身离开。
但想到病床上的晴云，脚下跟生了铁死的。
动弹不得。
纪蓁看着她这幅样子，笑了笑。
“纪太太，你非要我跟你去看纪晴云，也不是不行。”
“只要你出面，将你们对‘纪家乡下的亲戚’做过的恶行一一说出来，并对她道歉，我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