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律看都没看余染一眼，他将宋音音手里提着的包接过，嗓音冷淡：“不知道，先把东西拿上去。”
他昨天半夜从邻市回来的时候，和余染算得上不欢而散，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好语气。
宋音音哦了声，看得出来她确实很疲惫，她和余染说道：“余染姐，我爸爸今天早上才做完手术，还在ICU不能被探视。”
余染看着他们，垂眸片刻还是解释了下，“我去疗养院。”
宋音音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尴尬，“抱歉。”
“嗯。”余染抬腿，径直错开他们往疗养院去。
才走开几步，就听到身后宋音音委屈巴巴的和薛律抱怨，“丢死人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呀？”
薛律低声说了什么，余染没听清，只看见他们提着东西进了医院。
余染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疗养院，但最近太忙，已经快两个月没来。
余染的外公是一名退休教师，她过去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大树下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看见她，老人家摘下眼镜，笑呵呵的问了句：“来啦？”
余染把带来的点心递给他，“路过同心园给您买的，您喜欢的板栗酥。”
“我们渺渺呀，嘴巴上不说，心里倒是什么都记得。”外公笑着说，他年纪大，人看上去很和蔼。
他看了余染一会，突然问：“阿聿呢，又在忙吗？”
余染最开始和薛律关系不错的时候，薛律偶尔也会陪她来疗养院看看老人。
老人家思想没那么复杂，一直以为薛律是余染的对象，所以哪怕后来薛律不来了，他也会习惯性的关心几句。
余染和往常一样说“他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
这句话她在外公面前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每次老人都信。
“忙点好，年轻人就是要忙一点。”余染外公叹了口气，“免得像我这个老头子一样，整天无所事事。”
“哪能无所事事，院长之前不是说附近小学的老师经常过来请您去帮忙改作业吗？”余染在他面前蹲下，轻声宽慰着他。
在疗养院呆了两个多小时，余染才离开。回到停车场的时候，薛律的车还停在那，他还没走。
余染抬头看了下住院楼，眼神明暗交杂。
也不知道薛律还记不记得，他曾经也是陪着她去后面的疗养院。
宋音音爸爸出车祸的事情很快在公司传开，她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也没人敢惹她。
“余染姐。”秘书处的一个实习生怯生生的叫她。
余染抬头，见她手里抱着一份文件，表情犹豫。
她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这个文件有问题，格式和数据全都错了。”实习生不安开口，“是、是宋音音给下来的。”
余染懂了。
现在公司的人都知道宋音音背后有薛律撑腰，所以没人敢找她麻烦，更何况一个实习生。
她接了文件，淡声道：“我去找她。”
实习生如释重负的走了，余染拿着文件到总裁秘书处，她也没多废话，直接将文件放在宋音音桌上：“文件数据和格式都不对，抽空修改一下吧。”
然而她话音一落，宋音音立马红了眼眶，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活像余染怎么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