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隔一臂坐着，互相沉默了十分钟也没人开口，而外面的雨也没有要停的迹象。
顾芮宁捧着已经变温的杯子，不敢去看身边的人。
萧衍心不在焉地望着阳台，耳朵却注意着旁边的动静。
就在顾芮宁快要被这无言的气氛压的想逃离时，萧衍破天荒地率先开了口：“你喜欢纪林泽？”
听见突如其来的问题，她一句“不是”差点脱口而出。
顾芮宁绕弄着发尾：“可能因为我跟他的大脑都会分泌多巴胺。”
似曾相识的话让萧衍心一紧。
没等他回应，又听她笑说：“是不是我走以后，你的梅拉多宁也少了很多？”
“并没有”三个字哽在萧衍喉咙。
曾经他厌烦顾芮宁的死缠烂打，可当她真的从自己生活中消失，他却总能在生活里看见她的影子。
无论是学校门口还是公寓楼下，哪怕学校跆拳道社团里的学生。
见萧衍不回答，脸色还难看的几分，顾芮宁连忙改口：“我开玩笑呢，别放在心上。”
她看了眼厨房：“我去给你做顿饭，就当是报答那天你送我。”
说着，顾芮宁起身走了过去，背影都带着几分闪躲。
萧衍见她关上了门，眉眼间掠过丝无奈。
两个人虽然更像朋友了，但又有着说不出的生疏感。
忽然，顾芮宁放在衣服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消息。
萧衍只是瞥了一眼，却看见备注“师兄”两字。
他紧抿着唇，突然厌烦这些灯光让自己看的那么清楚。
然而纪林泽发过来的话却让他坠入低谷的心猛地冲上了云霄。
—我妈已经知道我们假结婚了。—
萧衍才舒展的眉头又紧拧起来。
顾芮宁和纪林泽两个人根本没结婚？
他攥着手，差点就拿起手机去质问纪林泽。
这时，厨房的门忽然拉开，顾芮宁甩着手上的水走了出来：“没有盐了，我去买两包回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后愣了一下。
萧衍故作不知情地看着她那僵硬地表情。
顾芮宁看了时间，消息发来还不到一分钟，而且他现在眼神不好，应该看不到。
就在她想出去时，萧衍说：“橱柜里有盐。”
说着，他起身走进厨房，有要帮忙的意思。
还算宽敞的厨房突然被微妙的气氛塞满。
顾芮宁切着菜，而身边的萧衍在洗菜，像极了一对夫妻。
直到吃饭时，两人才重新说上了话。
萧衍夹起一块鱼肉，目光掠过她握紧筷子的手：“纪林泽如果看到你这样，会不会误会？”
闻言，顾芮宁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不会的。”
萧衍没有再说什么，夹了块排骨放在她碗里。
顾芮宁浑身一怔，呆呆地看着碗里的排骨。
她没看错吧？萧衍居然用自己的筷子给她夹菜。
萧衍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眉微挑：“不吃？”
顾芮宁回过神，干笑两声：“吃……吃。”
她夹起排骨，揣着满肚子的不解。
萧衍掩去眼底的情绪，漫不经心似的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噗……咳咳咳！”顾芮宁被这长辈似的询问呛得直咳嗽。
她简直无法相信这话是出自萧衍之口，冲击力如同大老板去摆摊。
顾芮宁抽出纸捂住嘴：“你问这个干嘛……”
萧衍抬眸：“看在我们二十年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免费给你们的孩子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