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鹤挂断电话之后，车里的气氛就有点尴尬。
最终还是江凝霜先开了口。
“找人和这些记者，都谢谢你了。”
燕绥鹤点点头，一言不发。
“刚才是你妈打来的吧，我觉得借着这个事情离婚也不错，这样我就是过错方而你离婚是为了维护正当权益。”
燕绥鹤看向江凝霜，眼里带着一抹审视。
“你很期待离婚？”
江凝霜正想点头，但一想到这位大佬心眼比针尖还小，一定是不能忍受别人瞧不上他这个事实，便改便了态度。
“怎么会，我其实很伤心。”
燕绥鹤用看穿一切的眼神扫过江凝霜的脸。
“假。”
江凝霜本来还打算演一演，见对方这么直接便也不装了。
“只是互惠互利而已，现在有人对付我，明显也有打压贵公司的意思，我觉得对方目的还是想要破坏你的合作。”
“史密斯？”燕绥鹤挑眉。
江凝霜继续分析：“最近薄氏应该除了接触史密斯这一个项目，应该是没别的新项目吧。如果对方只是针对我，没必要弄这么复杂，随便对我的画廊捣乱一下，让我画廊开不下去就好了，没必要扯到抄袭上面，还将证据弄的这么真。”
“真？你也承认她的日期发布在你的画作之前？”
燕绥鹤看着女人一脸睿智的分析着案情，不由多了几分兴趣。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能聪明到哪一步。
江凝霜看向燕绥鹤，态度平静。
“你别想套我话，我掌握的信息说不定对你意义重大，怎么也得等价交换吧。”
燕绥鹤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可真是个掉到钱眼里的女人，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怎么薅羊毛。
不过，他的确想知道。
“一次抵消。”
江凝霜张了张嘴，想说对方太抠门。
可她又住了口。
到底自己理亏，只能妥协。
“那好吧，这样我就只欠你一个人情了。”
“温小姐，你算数不好。”助理突然开口。
江凝霜不服：“我哪里算错了？”
“加上这次，三爷可是帮了你三次忙了。”
江凝霜差点石化了。
“今天不算，他说了帮我也是为了帮他自己。要真算也只能算一半，不同意就作罢！”
亏本生意，江凝霜才不会做。
助理觉得好笑。
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位会成为夫妻了，就这爱算计的性子，简直异曲同工。
“成交！”
江凝霜见燕绥鹤答应的这么爽快，觉得自己还是亏了。
但眼下她也的确需要燕绥鹤的帮忙。
算了，就当是她不想耽误了母亲画展的时间，做出牺牲了吧。
“首先，这个王小姐发布画作的时间一定不可能早于我的画作，但现在图片上传日期却没作假，这说明什么？”
周瑞抢答：“我知道，是黑客篡改了数据。”
江凝霜给助理点了个赞：“不错，但据我所知一般黑客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而那个王小姐一看也不是什么有钱人，那她肯定请不起这种技术高超的黑客大神来帮忙。”
“所以帮她的一定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周瑞再度抢答。
燕绥鹤一个冷眼扫向周瑞，害的周瑞不得不闭嘴。
“不光如此，我看了这个女人的社交品台，发现她的确是一位插画师，绘画风格也的确和我有些相似，但吻合度并不高，最高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一幅两年前的画作。那时候温柔才刚小有名气，应该不至于被抄袭。”
“我知道了，如果能证明那幅画是近期才被模仿的，那不就可以说明对方在撒谎了吗？”
江凝霜见周瑞这么说，摇了摇头：“这可太难了。但我有办法证明我自己。”
“什么办法？”
这次终于是燕绥鹤开的口。
江凝霜打开了手机，将那幅被传抄袭的画作打开并且放大到极致，递给燕绥鹤看。
燕绥鹤仔细看了下，才发现这里面居然还有隐藏惊喜，一幅缩小版的全画。
“我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天才画师，但我喜欢惊喜，所以我给我的每一部作品里都藏了隐藏彩蛋，可惜至今没人能发现。”
说到这里，江凝霜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终究没人能读懂她画作的奇妙之处。
燕绥鹤盯着那幅画，沉吟了良久。
能有如此巧妙构思的人，谁敢说她不具备天赋？
“我看看。”周瑞也打开了手机找到了江凝霜说的隐藏彩蛋。
“怀书，你可太厉害了，有了这个谁还敢说你这不是原创？就算再相似你这绘画构思都已经遥遥领先她一大步，在艺术界向来都是实力说话，她这下可没的抵赖了！”
周瑞说到这里，就建议江凝霜现在就将证据发布到网上去以证清白。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江凝霜直接拒绝了周瑞的提议。
“为什么？”周瑞不解。
现在网络舆论对江凝霜可不怎么友好，如果任由继续发酵，只会让更多不明就里的人相信江凝霜就是抄袭者。
燕绥鹤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凝霜。
“现在的确不是追加时机。”
江凝霜见燕绥鹤赞同她的意见，便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薄总也猜到了。既然对方想要借着我对付薄氏集团，何不将计就计来个绝地反杀，让对方的阴谋不得实现，顺便还能再借势让画廊狂火一把。”
周瑞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也行？
江凝霜当机立断，让周瑞放弃一切洗白行为，让对手放松警惕，等到网络舆论推到最高点时，再放出证据粉碎对方阴谋。
“薄总，这样你也能顺便查查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吧？”
燕绥鹤转头看向窗外，在江凝霜看不到的地方微不可查的扬起了唇角。
这个女人，比他想的还聪明。
“我现在就回画廊处理事情，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周瑞和江凝霜打了声招呼就下车离开了。
“三爷，夫人，现在去哪？”
“派人看好这里。”燕绥鹤淡淡道。
“回家！”江凝霜心情不错，声音高了几调。
燕绥鹤看向她。
“薄先生，我请你吃饭，你去不去？”
江凝霜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闪着令人动容的光。
让燕绥鹤到嘴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