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滟方闻言瞳孔一缩。
在她认识霍留的几年里，她看过很多次这样的赌局。
极度残忍。
“我们来把一切交给命运。”霍留说着从一层的柜子里掏出一把枪。
秦滟方猛地看向身后的人。
宋劲川抿了抿唇：“赌完后，你保证再也不会纠缠滟方吗？”
霍留挑了挑眉：“当然，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宋劲川安抚性的拍了拍秦滟方抓着他胳膊的手道：“可以，我接受。”
秦滟方却用力拽住宋劲川：“宋劲川，我不需要。”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秦滟方的眼角滑落，她生平第一次这么厌恶自己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宋劲川也不用尝试被抛弃那么多年的滋味，也不需要现在为了她去赌命。
宋劲川轻叹一口气，回身用温热的手擦了擦秦滟方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你出去，我等会就出来。”宋劲川承诺。
秦滟方只是住着他的袖子不停的摇头。
宋劲川看着霍留道：“让她出去，我们两个人赌。”
霍留眯了眯眼同意了。
秦滟方看着闭合的门，心一寸一寸被撕裂，疼得她差点直不起腰。
她看着宋劲川的身影被闭合的门掩盖，心里只是浮出一个声音，如果宋劲川不在了，她也不会再留恋这个世界的，她合该跟着他却任何地方。
房间里。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霍留动作随意的转动弹槽。
宋劲川的眼中闪过无畏和偏执，唇角放肆道：“我先来。”
手中拿着枪，却丝毫不畏的按下。
速度快的让霍留都有些惊讶。
“你玩过？”
宋劲川却只是轻笑一声：“没有。”
霍留扬了扬眉，也迅速过掉一次。
一直到第五枪，宋劲川才顿了顿。
“如果我死了，你猜滟方会不会恨你？”宋劲川眉宇冷漠。
霍留一愣，没等他开口就听得宋劲川道：“我猜她不会恨你，她大概会跟我走。”
霍留黑眸幽冷，攥紧了拳头：“什么意思？”
“你大抵从没有了解过秦滟方。从你说睡了她开始，我就知道你在撒谎。”宋劲川眼里却满是笃定。
“秦滟方特别固执，她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宋劲川说起秦滟方眼神都柔和了些许，“她认定的东西，她会坚持到死。”
下一秒宋劲川的动作迅速的扣响了扳机。
屋外。
秦滟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的脑子闪过很多有关宋劲川的记忆。
无论怎么想，她都没法接受失去宋劲川的世界。
她站在门外，明明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却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
直到看着两人从门里出来。
秦滟方的脚下发软，踉踉跄跄的冲过去抱住宋劲川。
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宋劲川伸手回抱住秦滟方，无声的安抚自己的妻子。
“你们走吧。”霍留的语气中满是疲倦。
看向宋劲川的眼中不再是轻蔑。
直到那一枪下去，霍留才看清宋劲川。
宋劲川和他一样是个疯子，甚至比他更像亡命之徒。
只是他格外的被命运眷顾，身上披着温润如玉的皮囊，在还算干净的世界里被人热烈的爱着。
秦滟方从宋劲川的怀里转身，恨恨的伸手打了霍留一个耳光。
“霍留，我们再也不要再见了。这辈子是，下辈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