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砚迟的嘲讽，明雯翻开书页的手一顿。
顾砚迟以为她是为了帮助自己破产的明家，才受尽折辱，都一直守着顾太太的身份不放，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若是没有真正的动过感情，她怎么会在连番的折辱下，守着那摇摇欲坠的婚姻三年。
只是今天，她醒悟了。
合上日记。
明雯冷冷道：“是没什么不同。”
“是我贪图于顾家的权势和地位，用一纸婚约将明家牢牢绑在了你们顾家的大船上。”
“是我的突然出现误了你，误了你和苏晓晓两情相悦。”
“我利用你，利用顾老爷子的偏袒，利用顾家，是我的错。”
“所以顾砚迟，我们离婚吧。”
明雯回过头，看着顾砚迟，淡淡道。
她双瞳淡漠，语调平静。
顾砚迟望着她淡漠的眸子，不知怎的，心头陡然生出了那么一丝不甘。
他不相信，这个与自己纠缠了三年的女人，会这么轻易地就放掉自己，放掉顾家。
他自知，自从明父遭受重创后，明家早已负债累累，这是明雯不得不傍上顾家的理由，但如今他们好不容易靠着顾家苟延残喘下来，明雯如今转头就要把他踢了？
她就不怕顾家报复吗？
还是，有了下家？
顾砚迟心底猝然涌起一团火。
不甘，从心脏涌出，顺着血液迅速扩散至全身。
他几步上前，钳住明雯的手，双眸晶亮，语意森然，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明雯，你凭什么以为顾太太的身份是你想丢掉就丢掉的。”
明雯不语。
顾砚迟大手上前，撕开了明雯薄薄的睡裙，倾身而下。
明雯望着被扯下的睡裙，面色木然。
那本是顾老爷子为了催促两人，刻意准备的，顾砚迟以往回到老宅，面对这番景象，都鲜有反应。
没想到，如今倒真派上了用场，只是，不太是时候。
欢愉和疼痛，不断冲击着明雯的意识。
意识冲上高峰时，顾砚迟倾身下来。
可她心头憋着股气，牙关咬得死紧。
明雯双手抵在顾砚迟的胸前，难堪地错过他印下来的唇。
顾砚迟面色一冷，身下的动作愈发暴力。
不知是不是腿部的手术起了作用，她今天，格外的疼。
顾砚迟也没有如以往般手下留情。
再醒来，已是下午。
明雯在杂乱的床单上起身，低头看到满身的荒唐和一侧手机上亮着的屏幕。
屏幕上没几个字，简单的留下一条信息。
【三个月后，如你所愿。】
明雯看着这条短信，心眼底干涩。
她和顾砚迟终归是不同路的，即便短暂交叉后，也只会越走越远。
……
收拾了一番，明雯顶着顾老爷子欣慰的目光踏出房门。
“小雯啊，昨晚怎么样？要不要再睡会？”
顾老爷子老花镜拿着报纸，说完又转身批评起顾砚迟来，“年轻人就是不知轻重。”　
也不知道说的是昨晚，还是离婚。
总归，顾砚迟没回声。
经过一晚上，爷孙俩之间的气氛也有所缓和。
顾老爷子叹着气叮嘱道：“小雯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到底是比外面那些女人好得多，你不要伤她的心，这个家才能长久。”
说罢，又转头看向一旁许久未动的明雯，拉起了她的手，交叠在顾砚迟的手上，“家里人，才是最重要的。”
闻言，顾砚迟眸光微闪。
明雯刻意错开了视线。
“好的，爷爷。”
……
用过午餐，明雯小心向顾砚迟提议自己要去医院复查。
明雯有点路痴，不认路。
以往都是顾砚迟陪着她去的，只是今天，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顾砚迟撇了眼明雯身上高到脖颈处的毛衣，眼神闪避。
“让管家带你去吧，他认得路。”
顾砚迟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向管家问了路后，明雯独自一人上了去医院的车。
昨晚，多年来一直毫无动静的腿部有了知觉，这令她有些难以置信，她想去医院尽快复检。
领取检验结果的时间漫长。
大抵是秋日深重，医院闭紧了门窗，明雯心情忐忑地坐在医院长廊上待了一会，只觉得空间闷热。
她漫无目的地转动车轴，本是为了打发时间，不承想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顾砚迟站在一位女人身旁，两人的身体微微贴近，似乎在说着什么知趣的话，女人被逗得捂嘴娇笑。
注意到明雯的视线，女人微微侧头，露出一张极为貌美的脸。
似乎认出了明雯，她浅显地挑了挑眉，侧过身子，亲昵地挽住了顾砚迟的手臂，挡住了他探查的神色。
几乎不用猜测，明雯便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她，是苏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