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洛窈第一次主动向他提出要单独相处。
顾衔玉神色极为受用。
他挥手遣退了身旁的手下，踏步出来，和姜洛窈来到了院子外的竹林。
相对而立。
片刻，姜洛窈盯着他那张漠然的面庞，冷冷吐出：“卑鄙。”
霎时。
顾衔玉的面色僵住，他双眸轻眯：“你说什么？”
“我说你卑鄙无耻！”姜洛窈冷声怒斥，眼底一片冰冷，她嗤笑一声，“顾衔玉，你现在变得好陌生，夫妻十年，你竟就真的连一点情分都不留是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毁了我，毁了我姜家，才能让你心里痛快是吗？”
姜洛窈的句句质问，让顾衔玉的面色也愈发难看。
他面色黑沉望着她，半晌冷冷嗤笑：“是，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存心想找你的不痛快，我就是想让你向我低头而已。”
“姜洛窈，你我都做过了十年夫妻，如今不过是让一切重归正路，有何不可？”
听到这句话。
姜洛窈也在此刻陡然明白过来，她含泪看他，唇角带着几分嘲讽：“所以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我向你低头，为了让我答应你的求娶？”
顾衔玉唇线紧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心在这刻骤然拔凉。
姜洛窈看着他这张无甚表情的脸庞，压下眼底的汹涌，却终究还是忍不住怒斥一句：“你疯了？”
“顾衔玉，你真是疯了！疯得让我陌生！”
“你生气，你恨我，情有可原，我理解！”
“可顾衔玉，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呢？从前你对我再绝情再怎样，都是家事，都只能算你负心之举，在外你为官清廉，是百姓眼里的清正好官！”
“现在，你居然用你的官权来威胁我？顾衔玉，你真的还认识你自己吗？”
姜洛窈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从没想过，如今的顾衔玉竟然会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他做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让她妥协，让她低头。
这是她从未见过顾衔玉，偏激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
话音落地。
顾衔玉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神色冷凝，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半晌。
顾衔玉却是冷冷勾起唇角笑了声：“是又如何？苍蝇不叮无缝蛋，你弟弟若是没有做出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来，又怎么会给我来威胁你的机会呢？”
一句话，堵住了姜洛窈。
她心口憋闷，抬眼远远看了院子里的弟弟一眼。
“你到底想如何？”她语气软了下来。
顾衔玉双手背在身后，眼底冰冷：“你知道的，你刚刚自己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你想要救你弟，那就用你自己来换。”
“只要你答应，你就还是我顾衔玉的正妻，而如今，思晴已经随她夫君离开了京城，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纳妾，我的后院只你一人，不正好吗？”
顾衔玉语气沉沉，唇角勾起笑意。
可听在姜洛窈的耳里，却是恶心至极。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定定望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若是我不愿意呢？”
话音落地。
顾衔玉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静静望着她许久，忽地拔高了声音——
“来人！将姜容玉和徐月微这对奸夫淫妇带走！本官要公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