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栀推拒了两下，但被聂照困住了胳膊。
心扑通乱跳，犹如溺水般，不可自控。
这是来自上一世的爱和恨，她以侯府寡妇的身份爱上这个强求她的男人后，身与心都交付，最后被他抛弃。
她红了眼，惊措道：“我有孕。”
他微微一怔后，动作轻柔许多：“我不伤你，不伤孩子。”
薛灵栀深吸一口气，“我那二嫂没有满足你？”
聂照抬头，脸色沉冷，“真当我来者不拒？”
薛灵栀笑了笑，“哪能，自然要是美女，尤其是像小金妃……唔！”
脖子被掐住，剩下的话，薛灵栀说不出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一刻还抱着她温存，下一刻却要掐死她。
聂照凤眼沉沉，“薛灵栀，你在我面前太放肆了！”
“你……有本事……杀了我……”她一字一句道。
聂照轻嗤，同时手上力道加大，“我成全你。”
而下一瞬，一滴热泪落到了他手腕上。他看向薛灵栀，见她双眸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服输的瞪着他。
但她太柔弱了，一只可怜的小野猫而已。
聂照沉下一口气，甩手放开她，看着畏缩到墙角的薛灵栀，他冷声道：“我聂照杀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不论对错，只论心情。薛灵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他换上衣服，大步往外走去。
来到外间，聂照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便听里面传来小小的压抑的哭声，他没有理会，再喝了一口，那哭声大了一些。等他一杯茶喝完，里面已经泣不成声。
哭吧，大不了他忍一会儿。
只是这一哭，竟是没清没了，而且哭得愈加凄惨，愈加悲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听着实在心烦，索性推门出去，却见好几个属下在院门口扒头往里面看。
“滚！”他怒喝一声。
那几个属下赶忙溜了，但有一个不怕死的道：“大人，我是打酒回来时，在外面巷子里听到的，这哭声传的还挺远。”
“……”
“一个老妇人走过时，往咱们后门巴望了两眼，还念叨着：谁家小媳妇，估计是被欺负狠了，可怜哟。”
说完这话，那属下赶紧跑了。
聂照一张脸青紫交加，怒气冲冲来到屏风后，见薛灵栀蜷缩在墙角，见到他像是吓坏了，身子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只眼泪啪嗒往下掉。
“还哭？”
薛灵栀不理他。
聂照嘴角扯了一下，“你刚才不挺厉害的，让我杀了你？”
“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腹中孩子跟我一起死。”薛灵栀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聂照走过去蹲下，见薛灵栀头发被泪沾到脸上了，伸手想给她撩开，却见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看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恐惧。
他蹙了一下眉头，更觉没意思了。
“你们侯府那案子审的查不到了，这两天谢老二就能放出来，以后你不必再来兰园了。”
“……”
“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爱生就生，与我无关。”
薛灵栀暗暗握紧拳头，便知这混蛋只比她想的更混。上一世也是如此，有了元卿月后，他便不怎么要她了，要不是因为孩子的事瞒了他，他气怒之下说了那话，出征回来后也不会接着缠她。只是每次她都偷喝避子汤，渐渐的伤了身体，不喝也怀不上了。
“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聂照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先去洗把脸再说。”
薛灵栀从后面出来，已有婢女送来了水，她洗了脸后，见聂照坐在罗汉床上，她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刚坐下，便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聂照皱眉问。
“女人怀孕时都这样，我饿的厉害，但又吃不下什么。”说着，她舔了舔嘴唇，不怪她没出息，实在是太饿了。
刚才在里面哭，本来是想演一场，可哭着哭着就委屈上了，想着上一辈子自己多悲催，这一辈子破事不断，假哭变成了真哭。
难怪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果然如此。
聂照吩咐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些吃食来。
“你不是有事求我？”
薛灵栀看了聂照一眼，而后低下头，酝酿片刻，眼睛又红了，她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泪水，“我在侯府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聂照把玩手里的玉吊坠，闻言并未接话。
“今晚若不是我的婢女机警，那装在麻袋里的人就是我。”
“呵。”他轻嗤。
“我是真心寒了，事已至此，我能求的只一样，便是保住名声。过两日，二爷被放回府，天大的喜事，可喜过之后，脏名骂名还要我背。还有二爷，若他知道是我用身子讨好你这个大理寺卿才得以脱罪，以他那迂腐的性子，定会辱骂我，到时我的处境只会更难。”
“你竟然也长了脑子。”
薛灵栀气的咬牙，但更多还是气上一世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明白。
“所以我想请你……今晚要了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