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序的眼神这才有了光采，而在她回过神来后，就看见周初初正眸色沉沉的站在她的面前，正用一种仿佛夹杂着悲伤的，复杂得让周言序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周言序一怔，心中忽地浮现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张张嘴，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忽地慢半拍的感受到了满嘴的铁锈味。
　　周言序不由得干呕一声，随后下意识的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可是在她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的手背上的时候，顿时就被那一抹鲜红的颜色刺痛了眼睛。
　　周言序的瞳孔猛地震颤起来。
　　她慌张的抬起手，胡乱的抹着自己的脸，而又放下手，看着已经是一片脏兮兮的红色的手背，不由得干呕了起来。
　　其实在第一时间，她就已经明白了这红色的液体是什么，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周言序弯腰扶着墙，几乎要将自己胃中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变得一片天昏地暗，仿佛都要把自己的胃从口中吐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言序才终于缓了过来。
　　她缓缓直起腰，只觉得自己的胃到喉咙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痛感。
　　“周言序。”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周言序转头望去，就见周初初伸手，将一个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周言序并没有接，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周初初伸出的手上，而是落在了他自然垂落的另一只手上。
　　就见那只原本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而此时，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落者鲜血。
　　周言序只觉得自己嘴中原本已经消散些许的血腥味又卷土重来，而比之前的血腥味更甚。
　　她的喉头不断涌动着，拼命压制住自己不断涌出的恶心感。
　　周言序垂眸，正与自己身体里不断涌现的恶心感作斗争，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沉默而眸色变得极为深沉的周初初。
　　等到周言序终于压制好自己的作呕感，抬起头的时候，周初初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周言序强制自己把注意力从周初初还在不断滴落血液的手上移开，她没有接过周初初手上的手帕，而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在一片寂静中，周言序将自己原本一塌糊涂的脸擦拭干净。
　　随后她抬头，淡淡的朝脸色沉沉的周初初说道：“谢谢程先生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说完，周言序对周初初点点头示意，假装没有看见他额角冒出的青筋，就准备离开。
　　在即将要经过周初初的时候，周言序的脚步几不可查的顿了一下，随后又毫无异常的想要略过他走过去。
　　而就在周言序和周初初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心不禁高高提起。
　　她很怕他会不让她走。
　　可周初初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
　　所以周言序在完全走过他之后，又不禁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周言序的手便被一只宽大的手给狠狠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