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击溃戚焰的防线。
　　从来都是你。
　　她细细咀嚼这句话，自虐般一句句回荡在脑海。
　　不知走了多久，她无力靠在走廊扶手上，眼神麻木无神。
　　尤安的心里住了柳如音，没有戚焰的位子。
　　她占着他妻子的位置又能怎么样？
　　纵然你再努力，他也不会爱你。
　　前世那悲哀的十年，你还没过够吗？
　　戚焰自嘲一笑，心中有了主张。
　　不如放手，放过彼此，成全他们。
　　这时，手机铃声传来。
　　是尤安。
　　戚焰手一抖，直接挂断。
　　随即短信发了过来。
　　【去哪里了？】
　　戚焰环傅四周，发现自己竟无知无觉的快走到店门口。
　　但她没回短信，只当没看见。
　　因为她现在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另一边，尤安看着没回的短信，眉头紧锁。
　　深夜。
　　开门声响起。
　　沙发上的戚焰转过头，就见尤安扯着领带跨进来。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气氛顿时凝滞。
　　尤安面色无常，随意问：“怎么还没睡？”
　　戚焰也收回视线，她早已经平复心情，便如往常一般回道：“睡不着，看会电视。”
　　尤安却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顿了顿便道：“今天在饭店偶遇到了如音，没想到她回国了。”
　　这是……解释吗？
　　戚焰惊讶抬眸，有点不确定和一丝希冀。
　　接着，却听尤安又说：“我和她已经没什么了，你不要去打扰她。”
　　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明显。
　　戚焰愣住了。
　　极度荒唐之后感受到的是难以言说的刺痛。
　　她红着眼，极力压着声音的颤抖问：“如果……她在三个月之前回来，你还会娶我吗？”
　　尤安看了她一眼，只是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多么亲密又生疏的词。
　　前世做了十年夫妻，才知道至亲而至疏。
　　直到离婚那一刻，她都没能问出那个问题——尤安，你对我戚焰，有没有过一丝的喜欢？
　　看着尤安离去的背影，戚焰莫名有种疲倦。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实。
　　一会儿是上辈子尤安离婚决然的背影。
　　一会儿又是她父母扯着柳如音，喊着狐狸精时，尤安失控的眼眸。
　　等她醒来，尤安已经走了。
　　戚焰打起精神，画好妆准备上班。
　　傅氏集团，秘书部。
　　看着戚焰与叶特助交接工作。
　　戚焰的同事兼好友赵瑰丽，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怎么回事，你离职了？为什么要交接工作？你做了五年马上要升上去了，怎么就走啦？”
　　戚焰一脸无奈，拿出想好的说辞：“没有，我怀孕了，只是调离岗位。”
　　“怀孕！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和谁接的婚？！”
　　这重磅消息砸下来，惊的赵瑰丽眼睛快要瞪出来。
　　“……三个月前。”
　　戚焰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前世，他们隐婚十年，甚至到离婚，公司都没几个人知道。
　　公是公，私是私，是尤安的一贯准则。
　　赵瑰丽简直要疯了：“太快了，之前都没听你说过，你们互相喜欢吗？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戚焰只能说：“我怀孕了。”
　　“怀孕怎么了，怀孕也可以打掉呀？谁规定了一定要生下来，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跟一个不爱的人相处，到最后不是成怨偶就是离婚，结果不是一样？”
　　这句话让戚焰一下愣住。
　　心中蓦然涌上一股酸涩。
　　赵瑰丽简直一语成地。
　　前世不正是如此。
　　这时，叶特助打电话过来，“许秘，麻烦来一下人事部，新秘书前来面试，您来把下关。”
　　“好。”
　　戚焰挂断电话，来到面试间坐定。
　　开门声响起，她抬眸，一袭熟悉的白裙引入眼帘。
　　柳如音扬起一抹微笑：“各位面试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