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扬怔了怔，示意我等他一下，然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老杨，这个客户，我亲自出马，一定能谈下来。”
　　他在演戏！
　　大概以为我刚才没听到他亲热地喊对方“妍妍”，这又若无其事改口叫“老杨”。
　　前后矛盾！
　　挂断电话，他搂住我的肩膀：“怎么突然来接我？”
　　“突然想你了呗！”
　　我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可其实，一切都变了。
　　我说想吃日料了，他爽快答应了。
　　去停车场开车时，他手机响了，可他只看了一眼就挂掉了。
　　就在他眼睛的余光扫向我时，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吃饭中途，他去了趟卫生间，足足待了二十分钟才回来。
　　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这么久？”
　　“小周的电话，工作上的事！”
　　韩楚扬说完，把手机扣到桌面上。
　　小周是他的助理。
　　可就在昨天晚上，我无意中扫了一眼小周的微博。
　　他说他刚刚离职，回老家工作了。
　　韩楚扬在撒谎！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这已经不算什么大事。
　　我本来就没有胃口，这下更是什么都不想吃了。
　　“怎么？等太久，不高兴了？”
　　他坐到我身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完全就是哄小孩子的口气。
　　以前我对他这套很受用，再生气都能很快熄火。
　　可这次，我心里却毫无波澜。
　　韩楚扬在我眼里变得有点儿陌生。
　　我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只是吃饱了！”
　　回家的路上，我望着窗外，对他主动挑起的话题也没什么回应，心情不好都写在脸上。
　　其实我不过是在做进一步的试探。
　　回到家以后，我径直去卫生间洗澡，他敲门问要不要一起洗时，被我拒绝了。
　　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凌乱的客厅整齐了很多。
　　韩楚扬正蹲在茶几旁和一块顽固的污渍较劲。
　　我站到他身后，好奇地问：“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哦，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锻炼身体了！”
　　可是，自从他当上老板就再也没有做过家务。
　　用他的话说，到了他这个级别，除了工作，就只剩下享受生活了，不包括做家务。
　　当时我还嘲笑他摆谱，现在再去回想，所谓享受生活大概也包括在外面找女人吧。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一边擦头发一边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问得越突然，得到的反应才越真实。
　　他舔了舔嘴唇，哑然失笑：“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我笑了笑，顺势问道：“哦，对了，苏东来最近怎么样？”
　　“他呀，好几天没去公司了。小林一死，她家里的人成群结伙地去公司里闹，张口就要五百万，说是老苏不给钱，就告到他妻离子散、倾家荡产。”
　　韩楚扬擦茶几的动作慢下来，一脸同情，隐隐的，眼神里似是还有别的情绪在闪烁。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恐惧。
　　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这样。
　　小三儿是世界上最奇特的一个族群，她们疯起来是很可怕的！
　　我坐到沙发上低头剪指甲，淡淡地说：“这是老苏自找的，他不出轨，哪有这些麻烦事？这就叫恶有恶报！”
　　韩楚扬没回头看我，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你这话也太重了，老苏只是出轨，说不上是恶人！”
　　我突然发问：“你不会出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