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台眼中笑意更深：“但如果送去精神卫生院，那她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苏清瑞闻言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齐慕台打算用自己的手段送倪月玫去精神病院？
还没问，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苏清瑞？”
苏清瑞回过头，竟看见叶父叶母站在不远处，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苏清瑞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
叶母已经大步走上前来，神情冷肃暗含怒火地说：“听说你昨天打了我儿子，还让他在门外站了一夜？！”
苏清瑞怔了瞬，下意识看向叶云帆。
叶云帆此刻眼神里也都是惊讶，他说：“没有的事。”
他顿了顿，又问：“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叶母看着他身上的污脏还有脸上的伤痕，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想骗我！别管我来干什么，我就是来找你前妻讨个说法！”
叶父见她情绪太过激动，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劝道：“行了行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别在外面闹。”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找个饭店，有什么事都坐下来说。”
齐慕台有些担忧地看向苏清瑞：“清瑞……”
苏清瑞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平静地用手语表达：【正好，有些话彻底说清楚。】
叶母见她这副模样，又皱起眉不满地说：“你在比划些什么？！这儿没人看得懂！”
齐慕台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说：“我看得懂，清瑞是在说，有些话正好彻底说清楚。”
叶母没想到当日那个低眉顺眼的儿媳妇会说这样的话，诧异地看向她，还想说什么。
叶云帆不耐地皱起眉，强压着火气说：“行了妈，就算有话要说也别在这。”
叶母看他面色不悦，只好闭了嘴。
饭店包厢。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叶母看向苏清瑞，开门见山地说：“咱们也不拐弯抹角，当初你一个哑巴，能嫁给我儿子，那是你攀了高枝！可你呢？为云帆做过什么？尽过做妻子的责任吗？”
“而且当年咱谁也没逼你走，离婚是你自己提的，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她说着，不悦地冷哼了一声：“要走也不走得干净点儿，五年了，还勾着我儿子千里迢迢跟去北京，难道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就这么耽误他！”
苏清瑞被这番劈头盖脸的指责砸得懵了一瞬，从前在叶父叶母家被使唤、冷落的种种回忆都袭上心头，顿时一股怒火蹿起。
什么叫勾着他？什么叫耽误他？
结婚两年，叶云帆和她的相处连陌生人都不如，她连站在叶云帆面前说话都抬不起头，动不动被嫌弃身上有味道，她能怎么尽做妻子的责任？
反过来说，叶云帆也没尽过做丈夫的责任。
她被公公婆婆刁难的时候、被别的女人挑衅的时候、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时候，叶云帆从没有一次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离开芦花村时，就没有想过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