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递过来一个U盘，“所有视频全部在这里。”
沈衍的目光从姜桃身上移开，眸底的冷意如同霜冻，“去拿个笔记本过来。”
很快的，电脑拿过来了。
连通U盘，点开视频文件。
几十个视频，每一个都是姜桃这些年被凌.辱欺负的证据。
随手点开一个，画面立马弹了出来。
应该是多年前的视频，里面里姜桃看起来还很小，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小小的中学生制服，被一群同样穿着校服的人堵在角落里。
没有声音，但能从那些人的嘴型看出骂得很脏。
姜桃蜷在角落，双手抱着脑袋，任人踢打辱骂。
明明是在学校，却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姜桃当时的绝望。
沈衍一动不动的盯着视频，眼底凝聚的风暴越发的浓烈，李楠清晰的看到他额上暴起的青筋。
这个视频只持续了十来分钟，然后是第二个视频。
一看就是在大学，而且是用手机拍的。
有声音，画面很乱，很晃。
姜桃背着双肩包，穿一条白色的裙子，被人一步步的往楼梯口逼。
“贱人，敢勾搭林泽学长，老娘弄死你！”
“臭婊.子，全校的男人是不是都被你睡了？你他.妈的B都臭了还敢去勾.引学长！”
姜桃低头脑袋，手指紧紧的抓着裙子，一步一步的退到楼梯口。
突然，一个高个子女孩子冲进画面中，揪住姜桃的头发就往前重重的一拖，姜桃发出一声闷哼，却还是没有求救。
又是一阵极脏的叫骂声，姜桃被人推下了楼梯，画面急剧晃动，戛然而止。
马上出现下一个视频。
这一次姜桃在跑，画面也晃动得厉害，播放器里传出来的是一阵男人的笑声。
很猥琐很放.荡。
“听说是一中校花，真他.妈爽，看看那小腿白的，真想C死她！”
“老子要排第一，你第二!"
“老子要从后面进去，你他.妈别和我抢！”
“这么多人睡过，会不会有病啊，听说有病。”
“有病也值了，老子还没C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
很快的，镜头中出现了两个高大的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将姜桃拖到了角落里。
姜桃惊恐的抬头看着镜头，却没有呼救。
即使画面模糊又晃动，却还是能看到姜桃绝望到让人心痛的眼神。
两个男人开始扯她的裙子，她奋力挣扎，可哪里是对手。
很快校服裙子被撕掉一块儿，男人笑骂得更难听了。
突然，姜桃从地上摸到了砖头，猛的砸在男人的脑袋上，画面静止了一秒后，播放器里传来更难听的叫骂，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和打耳光的声音。
直到警笛响声，画面戛然而止。
“啪！”
电脑突然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对面的墙上，四分五裂。
沈衍眼珠子血红血红的，身上的戾气恶得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找，把这些人全部找出来，一个也不能少！”
声音里的戾气也浓得可怕。
李楠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控成这样，从来都波澜不惊的京圈太子爷，此时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恶兽一般。
“所有人，拍视频的人，欺负过她的人，全部，一个一个的揪出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李楠也被刚才看到的视频震惊到了，他现在才明白，姜桃的忍耐力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刚二十的小姑娘，肋骨断了两根能一声不吭的躲起来三四天，要死了也没有向谁发出过求救的信号，原来是这些年被人长期霸凌的结果。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把碎掉的电脑一块一块的捡起来，“小三爷，这些视频全是转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手里有视频的并不一定就是拍摄者，要全部找出来肯定要时间。”
沈衍的声音冷得像来自最深的地狱，“找！无论花多大代价，一定要全部揪出来，我的人不能白白的让人欺负了！”
“收集乔家的所有罪证，我要他们血债血偿，百倍千倍的奉还。”
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过来，把这话吹散在整个走廊里，周围的空气像结了冰一样冷得让人发颤。
这时，监护室的人门突然打开，护士从里面奔了出来。
“伤者醒了，赶紧去叫林教授过来。”
这话像是唤醒了沈衍的理智一般，他猛的转身，拉着玻璃门就要往里走。
护士挡在门口，“不行，您不能进去，您身上有细菌，万一感染了会要了她的命。”
“她醒了？”
“是醒了，可是您不能进去，要等林教授过来看了再做决定。”
因为抽烟抽得太狠，沈衍声音已经哑得有些不能听，但身上的气势又太过压人，小护士怕他怕得要命，哆嗦着道：“还有，您身上烟味好重，更不能进来了。”
这时，林教授过来了，叫了声“小三爷”便进了监护室。
这一次，监护室的布帘拉得很严实，外面听不到看不到一点儿动静。
过了好久，林教授从里面出来了，他拉下口罩，表情轻松了不少，“这孩子运气不错，对这种特殊药物比较敏.感，竟然扛过去了，在这里面再呆两三天，如果没意外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沈衍盯着没合上的门，语气强硬，“我要进去看看。”
林教授点点头，“您需要换身衣服。”
过了一会儿，沈衍进了重症监护室。
白衬衣，黑色西裤，头发打理得很清爽干净，看起来冷沉清贵，气势迫人。
但林教授还是看出了他状况不太好。
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一个人意气风发掩饰不了，同样，失意黯然也难以遮盖。
他想说点什么，但沈衍的目光从进门起就牢牢锁在小姑娘的身上。
那里面含着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让这个见惯了世事风月的教授心惊。
姜桃清醒的时间很短，在沈衍换衣服的时间已经又睡了过去。
此时她身上全是管子，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间那颗小痣似乎死了一般也变得灰败。
沈衍骨节分明的手缠上她软白的手指，目光沉沉的临摹着她苍白却精致的轮廓。
整个监护室很安静，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良久，他松开了姜桃的手，在她发间印上冰冷的唇印。
“宁宁，他们所有人，都将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