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徐瑶》 第44章
内容试读
赵喜抬手一边给刘烬敲着肩膀顺气,一边等刘烬发话。
果然....
“沈岳那厮,今日如此不肯给我面子,心中,可是起了造反之意??”刘烬阴沉着脸。
常三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了吃到大瓜,十分惊讶的神情。
但由于陛下在跟前,丝毫不敢嘴碎的他,只能一边吃瓜,一边在内心os:什么??将军要造反??
“陛下多虑啦,老奴倒是觉得,将军今日此举,恰恰证明了他对陛下,绝无二心。”就知道刘烬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于是赵喜连忙解释道。
“他都已经抡起拳头揍我了,还无二心??”
嘶.....
一想到结结实实挨了沈岳一拳,刘烬摸着乌青的嘴角,皱着眉头,一脸阴沉。
常三内心os:哇偶....原来陛下真被揍了,嘴角都揍乌青了......今晚我找皇后娘娘聊八卦去.....
“沈家人丁单薄,将军最最稀罕宝贝的,便属皇后娘娘了。”
“而今娘娘被贬冷宫,将军心头不痛快也是人之常情。他这又是称病不来上朝,又是抡起拳头揍了陛下的。这恰恰说明,将军行事,光明磊落,直肠子一个,心中所想所念所怨,全都写了脸上,半点城府都不曾对陛下使过。”
“老奴倒觉着,沈将军若还能像从前那般,佯装出一副与陛下君臣和睦的样子,陛下才真该小心谨慎,好好防备才是。”
果然,赵喜一席话下来,刘烬的火气,已然去了一半,对沈岳的猜忌,也因赵喜的规劝分析,打消了些许。
“可.....他回京之后,明明应该求朕将沈柠从冷宫迁出,再与万家针锋相对....”这才是刘烬想要看到的局面,可沈岳那厮,布置好的棋,竟是一步也不肯走。
“陛下又没有给将军修书,告诉将军回京之后该如何行事,将军一时不察圣意,也在情理之中。”赵喜捡着漂亮话宽慰道。
常三内心os:师傅的意思是,叫你没事儿玩弄人心,人家现在不肯按你意思走,玩儿崩了吧!
“你这成了精的老东西,什么话,都叫你一个人给说尽了.....”刘烬轻笑,随即又觉得有些头疼沈岳不肯接招,“皇后那边....”
常三内心os:皇后娘娘那边好着呢,求不打扰,谢谢!
“先就这么拖着吧,回头沈将军气过了,不还是得求到陛下跟前,央您将娘娘从冷宫中,放出来吗??”
常三内心os:才怪.....
刘烬一听这话,先前阴霾的神色,总算稍稍晴朗了些,“只要沈岳想将皇后迁出冷宫,那便总有求到我跟前的时候。届时,我定要为今日之事,好好为难沈岳一番......”
常三内心os:有没有一种可能,皇后娘娘待在冷宫并不是很乐意出来??
入夜,沈府。
独自莫凭栏,月影阑珊。
沈岳单手握着酒瓶,回想起今日师傅在玲珑塔上同他说的话,对月独酌,闷闷不乐。
一个帅气的狐面黑影,踏月而来,只见他上一刻刚刚一撩刘海,朝着沈岳竖起了拇指,“听闻兄台今日好气性,大庭广众之下,当众痛殴陛下,在下实在佩服得紧,特来此地瞻仰.....”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数十把草丛,廊檐下冒出的弓弩,便齐刷刷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诶诶诶.....别动手,别动手,是我是我.....”裴行川赶紧将脸上的狐狸面具一揭,试图通过刷脸,萌混过关。
即便裴行川揭下了面具,没有沈岳的命令,周围的弩箭,也半点要撤的意思都没有。
“沈兄.....”裴行川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地神情,望向沈岳,“夜闯沈府是我不对,可咱好歹也是同门一场,昨个儿还一起在你妹子的院儿里吃火锅来着.....”
沈岳看了一眼裴行川,然后轻轻抬了抬手。
院中对准裴行川的弩箭,训练有素地潜回了草丛廊檐之后。
嘿嘿.....
没了箭矢的威胁。
裴行川屁颠颠地蹭到了沈岳的跟前,他一边悄悄咪咪地蹭了两口酒喝,一边大大方方地朝着沈岳邀请道,“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有什么意思?走走走,去冷宫,我今儿当差,下午就闻到香味了,听院门的守卫说,你妹子在院里卤了一锅的菜.....现在这个点儿过去蹭饭,有酒有菜,岂不美哉?”
这话一听就知道这人赶饭点儿,已然赶出些许经验来了。
“不去....”沈岳闷声道。
诶,这货不是喜欢他家妹子了吗?这神情,不大对劲儿啊.....
裴行川这人虽说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但脑子还是有的。
联想到昨日他同沈岳说过失魂症一事在《布锦奇典》上有所记载,再结合沈岳今日在五南书院揍陛下之事,大致便猜出了此刻沈岳郁郁寡欢喝闷酒的原委。
“你今日一早便去了五南书院,可是因着失魂症无药可医的缘故,心里头觉得烦闷了??”
沈岳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今夜这月色,倒是比昨日的,圆上了半分,他饮了口酒,叹了口气,朝着裴行川感慨道,“师傅说,昨日之人不可追.....”
“那不追不就好了??”裴行川凑到沈岳身边,作为一个除了轻功所有课业全部不及格的学渣,当真是祖坟上头冒烟,竟然也有开导起学霸的一天,“你家妹子如今这性子,不好么??”
“和从前相比,判若两人。”能有这样的改变,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终归和从前不同了,沈岳叹了口气,“就像师傅说的那样,我从前的妹妹,好像已经死了,这躯壳里住着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沈兄,你这话说得,就多少有些钻牛角尖了。人都是会随着境遇的变化而成长的。她的性子若还如从前那般,一心痴迷圣上,爱而不得,终日愁容满面。如何能在冷宫那样的地方,活得如此洒脱滋润??”裴行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