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寒的声音显然轻快了不少。
他飞速接话，像是生怕姜岁伊反悔似的：“那我安排搬家公司，明天就搬过来。”
“好耶！”林昭昭欢呼。
父子俩笑着对视一眼，姜岁伊却心情有些复杂。
他垂下眸子，心中默默道歉，爸爸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姜岁伊刚把林昭昭送去幼稚园，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就来了家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忙得脚不沾地的程宇寒竟然也来了。
“我请了半天假，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姜岁伊几乎全程都没插上手，站在一边看着程宇寒指挥着，专业人员动作麻利，很快就把东西都打包好，主要是姜岁伊和林昭昭的一些衣服和必需品。
姜岁伊坐着程宇寒的车，眼看着一路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直到到了门口他才敢确认，这的确就是他五年前卖掉的那套房子。
程宇寒察觉到身旁人的诧异，语气淡然地开口：“后来我又买了回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概括了他当时反复来找那对夫妻遭受的无数次拒绝。
门打开，姜岁伊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发现里面已经被恢复成了他当时的布置。
他眼眸闪了闪，提步走了进去。
一切尘埃落定后，程宇寒终于安心回了医院。
姜岁伊留在家里继续收拾。
把父子俩的衣服等东西都放到该放置的地方，姜岁伊才发现，家里早就备好了很多拖鞋、睡衣、专用杯子、林昭昭的玩具、绘本等等……
程宇寒明明那么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姜岁伊看着洗漱台上摆着的，同款不同色，两大一小的牙刷，心微不可见地软了一下。
一通整理下来，很快就到了林昭昭放学的时间。
这个房子离幼稚园不远，姜岁伊步行十分钟就准时到达了门口。
林昭昭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每天都像永动机似的，有着无限的精力，一到家就开始拆程宇寒给他买的玩具。
小嘴还特别甜：“谢谢爸爸！”
程宇寒神情柔软：“不客气。”
他揉了揉林昭昭的小脑袋，眸中是明显的笑意：“昭昭真乖。”
姜岁伊环胸站在门口，看着父子俩和谐的场景，不忍心打扰林昭昭的快乐，默默一个人去了厨房。
没过多久，程宇寒就走了进来接过他手上正在清洗的蔬菜：“你去陪昭昭玩，这里交给我。”
姜岁伊乐得清闲，点点头，解开围裙走出厨房。
林昭昭自己一个人正在搭积木，专心致志地在玩着，不亦乐乎。
姜岁伊没有出声打扰，他走到客厅往厨房看。
男人穿着家居服，卫衣的袖子捋起，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正在切菜，看起来很熟练，和在医院的那个陆主任，判若两人。
不知不觉让他看入了神。
不期然，程宇寒突然抬头，两人的眼神便这么没有准备的撞在了一起。
姜岁伊来不及闪躲，怔愣地立在原地，直直看着他。
程宇寒眼中冰雪消融：“小栩，你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