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就见郑然朝着沈郁和霍寒走去。
沈郁和霍寒见到她都是一怔，随即沉下脸，眼中写满了厌恶。
像是一脚踩进臭水沟那般厌恶。
阮念云默默收回目光，只当没看见。
郑然做过的事，阮念云不是不在意。
只是谢旻辞还在这儿，当下，是她在请人家吃饭作为感谢。
阮念云不想在此时和她算账，闹得太难看。
郑然大步走来，面色阴沉，双目通红：“沈郁，霍寒，你们不是答应我要给我助力吗？为什么你们都消失了？”
说着郑然哽咽起来，“就留我一个人，被全网看笑话……”
沈郁脾气爆，当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你他妈还有脸出现……”
霍寒连忙起身拉住他：“冷静点，念云在。”
沈郁一愣，看了一眼阮念云。
她丝毫没有朝这边看过来的意思，但沈郁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熄灭了。
不能让她更讨厌自己。6
霍寒冷着脸看向郑然，眉头皱的死紧，仿佛在看一只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霍寒的声音仿佛淬着冰渣：“为什么没去找你，你心里没数吗？郑然，你在背地里做过的那些事，我们一清二楚！”
郑然闻言一惊，心头直发紧。
来之前她心里有过猜测，但她觉得自己做得很谨慎，他们不会发现，应该只是有事耽搁了。
现在听到霍寒这么说，郑然顿时眼神飘忽，心跳如擂鼓，结结巴巴地回：“什、什么事？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背地里做过的事……
她背着沈郁和霍寒做过的事太多了，不管哪一件被他们发现，都将面临万劫不复的地狱。
沈郁勾起唇角，眼里的戾气比起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听不懂？”
他上前一步，“我们还没去找你算账，你竟然先送上门来了……”
郑然被沈郁这副架势吓得后退了两步。
沈郁霍寒不再像之前那样和她嬉笑打闹、对她关怀备至，此刻都恢复了各自在传言中的模样。
一个是暴脾气的校霸，一个是冷漠的冰山。
还都背靠着在江城呼风唤雨的家族。
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沈郁一把攥住郑然的手，冷冷说：“听说你买通了几个女生，要她们欺负念云，在联谊舞会那天晚上把她关在厕所里，还拿水泼她了，是不是！”
沈郁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咆哮着质问。
郑然双眼立刻就红了，慌乱地看着他：“我、我没有……”
话没说完，霍寒也走上前，“之前密室逃脱里，你也是故意找理由拖着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找念云。”
“后来的网暴，也是你一手策划。”霍寒冷笑一声，调出一张图片，是霍家下面的人调查到的郑然资金明细。
“我们送你的礼物，你转手就卖了拿去买水军，就为了黑她？”
郑然看着那张图，脸上血色褪尽，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然知道自己应该要找理由解释，可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
到现在，她终于清楚地见识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些人，是真正意义上的豪门，是她永远靠近不了、得罪不起的人。
自己那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戏，在真金白银的资本面前，什么都不算。
他们一个电话打下去，自己就像被照妖镜定住一样，无处遁形。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郑然苍白地反驳着，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