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从不会否认曾经的过去。
但现在她也不再执着曾经，也不再非纪淮不可。
丹妮用手捂了捂嘴，露出惊讶的表情，猜道：“不会是前男友吧？”
许乔瞳孔微微在缩紧，胸口的情绪又积压下来，说不清什么滋味，只是喉咙有些干涩。
缓了几秒后，她才微微张开红唇：“不算。”
她跟纪淮从没谈过恋爱，都是直接步入婚姻火葬场。
丹妮见她对这个话题有些回避，也就没有再提。
但在心里却已经给纪淮冠上了渣男头衔。
……
深夜，纪淮回到酒店，坐在落地扇前一手捏着那条手链，一手打着私人侦探的电话。
“帮我查许家小姐许乔，我要她近三年所有的资料。”
“好的，纪先生。”
挂断电话后，纪淮拿过身旁茶几上的烟盒，将烟夹在指尖，却没有点。
他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思绪有一瞬的放空。
他微微阖眼，脑海里不停浮现起跟许乔的点点滴滴。
那些回忆像一把把生锈的钩子，不停在他的心上反复抓挠，只留下丝丝痛意。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叮”的一声亮起屏幕。
纪淮渐渐回神，打开了手机，点开了私人侦探发来的查到的人物资料表。
在一排排事无巨细的词条里，纪淮的目光停在了最后一页。
“一年前的12月25日，原本被判定为植物人的许小姐意外苏醒。”
“出院以后，许小姐不再接管公司事务，时常观看线下电竞赛现场。”
条条款款，光从资料上，就可以看出车祸后苏醒的许乔跟之前的许小姐，完全已经是两个人。
纪淮又往后看了几眼，最后退了出去，关掉了文件。
当他再次将视线望向窗外的夜色，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初春的雨，往往最冷。
凝着玻璃窗面蜿蜒而下的雨水，纪淮眸光渐渐变得深邃。
……
而另一边。
折腾这么一番过后，许乔已经精疲力尽。
洗漱完后，她就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的并不安稳，一闭眼就开始做梦。
梦见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孤儿院的枫叶树下，院长妈妈拉着她的手。
她无父无母，生下来就如浮萍，从记事起她就在孤儿院，唯一对自己好的就只有院长妈妈。
许乔眨了眨眼，很想看清院长妈妈的样貌，却像雾里看花。
她只能听到院长妈妈亲切的说：“我们乔乔之前吃了这么苦，以后一定能苦尽甘来，出现一个爱你呵护你的人。”
苦尽甘来吗？
许乔脸颊微红，她小心翼翼将喜欢的人说出口：“院长妈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院长妈妈温柔的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喜欢就不要后悔，乔乔一定会幸福的。”
许乔不解的问：“怎么样才算幸福呢？”
她恳求院长妈妈给自己答案，却看到她只是轻轻笑着：“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该走了……
许乔下意识愣住，放在头顶的重量消失。
枕头底下的手机把她从梦中强行拉回，猛地睁开眼，许乔手指紧攥着心脏的位置剧烈的喘息，胸口起伏不平，涌上来的不安感让她迟迟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