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白的这些话，让沈父无话可说。
但说完之后的顾楚白才发现，褚沂川已经醒了，而且站在门口正看着她。
所以刚刚他说的那些话，褚沂川都听到了。
她却还故作坚强的扯出一抹微笑，坐到顾楚白的旁边。
顾楚白把手机挪开了点，小声问：“小玥，怎么不多睡会？”
褚沂川的声音有点哑，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听到动静了，想出来看看，是我爸还是我妈？”
他喉咙动了动，看着她平静地问出这个问题，有点心疼，“你爸。”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没过一会，顾楚白把电话挂断了。
褚沂川拿着手机，淡定地把他爸爸的电话给拉黑了。
紧接着，他听见褚沂川问：“我爸爸说了什么？”
顾楚白犹豫了一会，看着褚沂川，“小玥，你真的想听吗？”
她点头，没说话。
他把刚刚沈父跟他说的话全部都向褚沂川复述了一遍，褚沂川听着，眼角含着泪。
想着，就算是到现在沈父沈母还是只把她当做一个物品。
就和小时候一样。
只有哥哥才能入他们的眼，他们即便知道车祸的真相是什么，却还是不肯告诉她。
甚至只是把这件事情怪在她的身上。
估计是为了寻找一个安慰吧。
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以后会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阴影里。
“小玥，有些人其实你没有必要去留恋，反正他们不管你的死活，现在他们的死活你也可以完全不管……”
褚沂川扯了扯顾楚白的衣服，示意不让顾楚白再继续说下去。
这些事情她早就猜到了，也早就知道没有人在乎她到底愿不愿意。
现在的她，是不会轻易地听他们的话，再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
她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凌晨。
很累。
褚沂川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两个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很累。
“早些睡吧，楚白哥。”
她回到客房，通过窗外看向漆黑的天空。
心中空缺的那一块，却迟迟都不愿意愈合。
都说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一束光会领着她往前走。
褚沂川的生活中，也的确有过那一束光。
以前她的光，是哥哥。
是他的存在和陪伴，陪着她度过了童年，直到高三的那一年。
那么多年，褚沂川都是靠着哥哥给的希望支撑到现在。
哥哥走了之后，是沈玉鸾。
褚沂川虽然很不想提起，却也不能否认沈玉鸾在那两年的确给过她一段难忘的回忆。
可回忆只是回忆，只会成为她未来的阻碍。
褚沂川闭着眼，想着自己明天还要去学校，就逼着自己快些入睡。
醒来时发现顾楚白已经坐在客厅了。
顾楚白见她一醒，马上叫来管家：“把早餐热好拿过来。”
“好的少爷。”
褚沂川走上前原本还想要拒绝：“其实不用吃早餐的，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顾楚白起身，强行拉着褚沂川坐下，“那可不行，不能不吃早餐，容易得胃病。”
“我可不能让我的未来女朋友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