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诉自己，即便有你在，也和一个人来没有区别。】
季明舒的话和她的心声，同时响在耳边。
纪寒程心口一阵刺痛。
他以为季明舒答应来，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没想到，季明舒想要将他从心底彻底割舍。
纪寒程只是唤了一声季明舒的名字，可其中的哀痛让人难以忽视。
季明舒看着前方演奏的人，目不斜视。
“嘘，音乐会开始了。”
此刻的纪寒程哪还有心情欣赏音乐，他死死的盯着季明舒的侧颜。
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在脑海里，一辈子也无法忘却。
纪寒程还是第一次知道，音乐会如此短暂。
他明明还没有看季明舒看多久，音乐会便已结束。
季明舒扭头看他：“你还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纪寒程微怔：“你怎么知道……”
季明舒笑而不语，纪寒程带她出来，绝不可能只会做这么一件事。
纪寒程带着她走到了一家手作店。
季明舒诧异不已：“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在季明舒的记忆中，纪寒程可不是一个对手作感兴趣的人。
“你忘了吗？”纪寒程眼中的哀伤又重了几分。
看着季明舒茫然的神色，纪寒程便知道，这人是真的忘记了。
纪寒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你曾经亲手做过一对陶瓷杯。”
话落，季明舒也想起了这件事。
她曾经一个人来手作店，为自己和纪寒程亲手做了一对陶瓷杯，季明舒曾经很珍视这对杯子。
只可惜，在被顾浅占据身体后，这对杯子便被顾浅“失手”打碎。
那时季明舒的心也随着掉落的杯子碎了一地。
季明舒看着面前笨手笨手的纪寒程，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还从没见过纪寒程如此窘迫的一面。
纪寒程手中的泥土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就是不肯乖乖听纪寒程的话，七扭八歪。
气得纪寒程小声抱怨：“这个泥巴怎么不受控制！”
恼怒之下的纪寒程只想扔掉手中的泥巴，一走了之。
可在余光扫见一旁的季明舒时，他又恢复了耐心，一点点的给泥土塑性。
纪寒程几乎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捏泥巴当中，就连季明舒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捏泥土都没有发觉。
纪寒程千辛万苦捏好后，就见季明舒垂着头，专注的捏着泥巴。
“明舒，你这是给我做的吗？”
季明舒头也不抬：“不是。”
纪寒程有些尴尬：“是吗？那，那你是给自己捏的吗？”
“不是。”
连着两个不是堵得纪寒程哑口无言。
纪寒程试探问道：“那……你是要送给伯父和伯母吗？”
纪寒程知道自己的问话过于愚蠢，以季明舒现在对季家夫妇的态度，绝不可能是送给他们。
可他就是好奇，季明舒会将成品送给什么人。
“顾远桥。”
话音刚落，纪寒程就黑了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为什么……会送给他？”
“他送了我一盆花。”
季明舒很喜欢顾远桥送的茉莉花，甚至将花养在了房间里。
整个房间都要被茉莉花的清香腌入味了。
纪寒程嫉妒羡慕，却不敢说。
季明舒现在本就不待见他，如果知道他对顾远桥有意见，只怕会更加不待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