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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清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腰间的手更加紧，她不由得闷哼一声。
听到她不舒服的哼声，迟墨文的手松了一丝。
心里却不由得抽痛，黑暗中的双眸里都是对孟竹清的歉疚，他究竟是把她伤得多深？
才会让她以为他的好都是带有目的的？
他以前错的太离谱。
“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迟墨文声音低沉。
“什么？”孟竹清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迟墨文把头埋在她脖颈间，像是上瘾般的呼吸她颈侧间幽香，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孟竹清没死，她已经回来了，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孟竹清身体僵硬，迟墨文的湿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让她不敢轻易动。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孟竹清问。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迟墨文的神情，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或者她不敢深想。
“我离不开你，就在刑场上刽子手手起刀落的那一刻，我终于发现，我离不开你。”
迟墨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孟竹清仿佛能够感觉到迟墨文说话时胸膛带起轻微的震动。
此刻她已经完全呆滞，耳边一直回响着迟墨文刚才说的话。
有些不知所措。
迟墨文像是要把之前来不及说的都说出来：“你知道我那天有多后悔吗？我恨不得杀了所有人给你陪葬，又想杀了我自己，为什么要把你留在丞相府，为什么不带那你回来，为什么要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可是我又害怕死后去找你，你会怨我，不见我，毕竟你所承受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迟墨文的话仿佛是一道惊雷，将孟竹清仅剩的意识全都劈碎。
“你……”
她挣扎着想从迟墨文的怀里退出来，却纹丝不动，他的怀抱太牢固，她挣脱不开。
“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我从来不想奢求你的原谅，我固执的把你禁锢在身边，只是因为我不能再承受你又一次离我而去，所以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再次消失，当我知道你有可能还活着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恨不得昭告天下。”
迟墨文的声音不轻不重，仿佛只是叙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却让孟竹清的心跳逐渐加快，整个人不知道作何反应。
她此时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迟墨文会这么说，一开始不如不问。
迟墨文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变得紧绷，嘴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不回答，夜已经深了，休息吧。”
说完，迟墨文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水落入枕芯深处。
孟竹清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迟墨文平稳有力的呼吸在孟竹清耳边响起。
渐渐的，孟竹清的双眼变得沉重，靠在迟墨文的肩膀上慢慢沉睡。
等她完全睡着之后，迟墨文睁开眼睛，垂眸看着怀里的身影，眼底露出一丝满足，抬手轻轻抚上孟竹清的脸颊，轻声低喃：“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