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汲羽蔷想打他，却只从他的脸颊上擦了过去，根本无法触碰到。
汲羽蔷看着自己的手掌，楞了很久，眼中是看不懂的情绪。
“反正我现在已经死了，你也可以和汲雨婷在一起了，还能成为她孩子名正言顺的父亲。毕竟你为了她，结婚多年，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
蒋少辞嘴唇被咬的发白，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
坐到了汲羽蔷的桌子前，收拾起了她的遗物，却在拿起一本书时，从里头掉下了一张照片。
蒋少辞刚捡起来，汲羽蔷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张开手阻止他看：“不行不行！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呢？早知道当初就烧了！”
蒋少辞指尖一顿，但灵魂没有实体，阻拦不了他看。
蒋少辞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时有一瞬的诧异。
只见照片上是汲羽蔷学生时期的自拍照，可她身后却是路过的蒋少辞，似乎注意到了镜头，眼神看了过来。
拍照的人就抓拍到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汲羽蔷笑容幸福，眼中带着一丝羞怯，好似是专门留了一个位置给他的。
蒋少辞的心仿佛被豁开了一个口子，正往外流着血，很痛。
照片后还有一段话，学生时期的汲羽蔷，用着稚嫩的想法写下了最动人的情话：“无论是谁，只要蒋少辞。”
汲羽蔷看着这段话也陷入了回忆，当年她和蒋少辞是一个高中的，他是风靡全校的校草，而她只是芸芸众生中喜欢他的一员。
这张照片也是托人，在蒋少辞必经之地的抓拍而已。
抬头时却愣住了，照片被眼泪浸湿。
蒋少辞那张脸上的神色绝望又悲哀，泪水决堤，压抑着哭腔，使得浑身颤栗不停。
口中不断的呢喃出声：“蔷蔷，蔷蔷……”
恍惚间想起了汲羽蔷一直很宝贝的日记本，将照片珍藏在怀中，找到了那本布满灰尘的日记本。
蒋少辞用袖子擦干净了日记本，却迟迟不敢打开。
“蔷蔷，你会原谅我吗？”
这句话又像是对着空气说，又像是无助的呢喃。
汲羽蔷笑的讽刺，眼泪却落了下来：“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
“你说，都是我欠汲雨婷的，所以要我照顾怀孕的她！我欠她的，所以我要把我的丈夫让出去！因为我欠她的，我和绵绵的作品要让给她，而我自己身败名裂！”
说到这，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力气：“就因为我欠她的，所以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你现在竟然还想要我原谅你？”
“你就应该下地狱去！到那时……在来问我会不会原谅你！”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承受着内心的煎熬，那种疼痛像一柄重锤一样，毫不留情的一下下的击打着他。
尽管如此，他却只能承受着。
蒋少辞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本日记本，入目眼前的内容却让他再次崩溃。
从学生时期稚嫩的暗恋，到为了能和他考同一所大学的努力，在到能嫁给他时的甜蜜。
直到最后，所有人伤她至深的绝望无助。
第Ṗṁ20章
“我只顾着喜欢蒋少辞，却忘了问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看雪飘落，看百花盛开，听蝉鸣叫，听落叶落下。一年四季，好像都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能把他们对婷婷的爱分我十万分之一也好。”
“蒋少辞，我就快要死了，你知道后应该会高兴吧？因为我终于不会成为你和汲雨婷之间的阻碍了。”
“绵绵死后，这个世间在也没有我想留恋的东西存在了……”
蒋少辞喉结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身侧的手逐渐紧握。
每当想起过去所做的事情，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几乎无法呼吸。
汲羽蔷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勾起了唇角，眼中带着一丝冷漠：“你现在看到的，还不及你对我所做的万分之一！”
蒋少辞再也站不稳，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结婚照片，头疼欲裂。
口中不断呢喃，可意识却逐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汲羽蔷一直冷眼看着，直到蒋少辞昏迷过去，眼中才有了一丝变化。
飘过去打量：“不会死了吧？”
“我才不想他死了还来纠缠我！”
这些蒋少辞都不知道，等他在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
之前汲羽蔷死了以后，那些佣人也都被解雇了。此时是按时来家里打扫的保姆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蒋少辞，把他扶到床上去的。
但蒋少辞醒来第一件事情，眼神就在到处寻找着什么。
直到看向了一处，才松了口气。
但又迅速移开眼睛，遮掩似的拿出了那张学生时期和汲羽蔷的合照。
汲羽蔷却清楚的看见了，他眼神瞟到了自己。难道他看得见我？
随后又马上摇摇头，他刚刚明明找的是那张照片。
但心中却有了疑心，恰好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蒋少辞接起：“司勤。”
电话那头的汲司勤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感：“少辞，妈，醒了。”
蒋少辞立马从床上下来，眼前却一阵眩晕。
缓了许久才能看清。
汲司勤半天听不到蒋少辞说话，便有些着急了：“少辞？你还好吗？”
蒋少辞捏了捏眉心：“我没事，我现在马上过来。”
屋内的窗帘拉紧，看不到一丝阳光。
就连是黑夜白天也分不清。
汲羽蔷忍不住吐槽：“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演给谁看？难道给我看的吗？”
蒋少辞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
汲羽蔷紧紧的皱着眉，眼神厌烦至极：“要是可以，真不想死了还要被迫跟在你身边。”
蒋少辞脚步一顿，却又很快离开。
跟在他身边的汲羽蔷眼中的怀疑更浓了些。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烈又刺鼻，让汲羽蔷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汲母脸色苍白的呆坐在病床上，怀中抱着一个相框。可眼神却呆滞，嘴角时不时的流下津液。
蒋少辞一进来就见到这幅场景，看向了满眼疲惫的汲司勤。
汲司勤见蒋少辞来了，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少辞，医生说，妈她得了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