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雪的身体软软倒了下来，楼晋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胸前的匕首目眦欲裂：“知雪！”
那几个黑衣人亦是一惊，当即便没了动作，对视几眼后，又看了看姜知雪胸前的匕首，犹豫了片刻，竟争相走了。
雨幕之中，姜知雪奋力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那几个黑衣人的背影，骤然吐了一口血。
“楼郎……”她气若游丝地喊道。
楼晋握住她的手，双目猩红。
她将他的手带到匕首的手柄上，说道：“答应我……别去查了……别去查了……”
楼晋感受到刀柄上的纹路，怔怔地抱着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
第二天一早。
侍卫推开宫门，便见宫门外便站了一个人。
满身的鲜血，手中却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眼底一片血丝，顿时戒备起来。
“什么事？”
那人却只是木木地抬头，看着他说道：“我要见陛下。”
……
皇后寝宫。
魏岚看着棋上的残局，皱眉沉思。
门外的宫女走了进来，恭敬道：“皇后娘娘，楼晋进宫了。”
魏岚嘴角微扬，将手中的白字落在了黑子之间，霎时残局逆转。
她看着棋盘，起身，笑了笑：“这样，才算赢了。”
金銮殿。
百官上朝，却有几人面色黑如沉水。
楼晋跪在殿中，身上染着鲜血，发丝被雨淋乱，格外狼狈。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眸却坚定，双手呈上了一把匕首：“臣，要揭露……”
他顿了顿，没了话头。
赵言安淡淡看向他：“哦？揭露什么？”
楼晋闭了闭眼，双拳紧握，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十六年前的楼氏通敌案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楼松，而是……”
他看着一旁的丞相，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当今丞相！”
群臣瞬间哗然。铝驺
丞相淡淡地看着他：“有何证据？”
楼晋举起匕首：“这把匕首便是证据。”
他说道：“昨夜我查案期间，遭遇追杀，那些刺客所用的，便是丞相府的匕首。”
他看向赵言安，言辞掷地有声：“昨夜我夜访大理寺，自当请罪，只是却也查到了丞相匕首的来路，便是从魏国皇室专属的铁器打造，在魏国先皇死后，国内全部销毁，再不生产，丞相府又怎么会有？”
丞相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偶然所得罢了。”
赵言安微微侧目，屏风后的魏岚瞬间会意，朝底下一个官员使了眼色。
那官员便内走了一步，禀报道：“大理寺昨夜遇袭，臣便将其中卷宗整理了一遍，其中便有姜小将军收到此器具的凭证，并发现那凭证中，竟用了含光粉掩饰自己，昨夜看臣连夜将含光粉洗去，方才发现，竟是密信！”
他将东西呈上，赵言安看了一眼，拍案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丞相脸色瞬间如死灰般，再说不出半句话。
赵言安冷哼一声：“来人，将他打入地牢，等候发落！”
一时之间，朝廷风起云涌。
魏岚缓缓转身，往偏殿走去，一推开门，太医便行礼道：“姜姑娘的性命已无大碍了。”
魏岚点点头，看了姜知雪一眼，便要走。
一转头却正对上楼晋，他静静地看着她，明明两人相隔的还是这样近。
却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