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周承山全文》 第44章
内容试读
周夫人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周郢嘴边:“好了相公,不生气,我们慢慢想法子。
再说笑笑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就是自作多情一头热。
这孩子就是倔,真是不知随了谁了!”
夫妻俩气的饭也吃不下去,打发了下人收了桌子。
两人心中意见一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愿让儿子做任何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
别院——
“小霞小怜开门啦!”木易在门外喊着。
“姑娘,估计是少爷来了,你快收拾一下!”小霞一边叮嘱着言笑,一边往外跑去。
大门一开,果然是周承山:“少爷您来了!”
周承山点头示意,又开口问道:“笑笑最近如何?”
小霞不解:“很好的!我有每天和木易汇报情况呀!”
难不成木易偷懒耍滑不认真做事?
木易一月前可是买了好酒好菜求着自己每日汇报情况的呀!
木易看了一下小霞,满脸委屈,好似在说:我一个不落都汇报啦,不要怀疑我的衷心!
周承山略略有些尴尬:“咳咳,知道了。”
他走路不如从前那般快,这一小段路,竟像走了好几里那般。
走到门口那一刻,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才舍得开门进屋。
正巧言笑从里面将门打开,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少爷……”
周承山才回过神来:“你出来干嘛,外面这么冷!”
说话间走上前去搀扶住言笑,即刻便把她往里屋带。
言笑带着轻松的笑容回道:“朱太医让我多去外面走动的,有利于生产。”
她笑起来真的好看极了,让周承山积郁多日的坏心情一扫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言笑快要到日子了,身子已经不方便挪动了。
但是刚刚周承山迟迟没进屋,她有些担心,便穿了衣服到门口看看情况。
她最近一直担忧着他,因为她知道,这个毒的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
虽自己成功替他放了毒血,可如果后续照顾不周,还是很容易感染。
周承山扶着言笑到床边坐下。
“少爷气色很不错!”言笑仔细打量着周承山的面色和身量。
就是体格还没养回去,不如之前健硕。
周承山认真地回视着她,眼神明亮:“是啊,毕竟我遇到了厉害的神医!”
“是么!遇到神医难不成因为病了?”言笑别开了头,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目光太过探索和炽烈了。
周承山刚刚弯起的嘴角又慢慢放下了那抹弧度——她这是在假装不知道?
“你不知?”
“知道何事?”
言笑因为心虚,不再抬头看周承山,而是拿起了床头上的手绢继续绣起来。
周承山冷眸打量着她手中的绣品,似是想到了什么,才面色复暖。
“算了,不知便不知。”周承山忽的提高了音量,“反正我不仅遇到神医,还占了神医的便宜。”
言笑没有再接茬,而是认真做着刺绣。
他一直打量着言笑的脸,可这个女人居然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有些生气。
言笑面色不显,但是心中却是忐忑。她刚刚就不该说什么脸色好,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不明白这其实就是关心则乱。
周承山憋着一口气,即便那日的神医是她,可两人已经许久没见面,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开口关心他一下呢?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我么?”他委屈地质问。
言笑正穿针引线的手略微顿了一下:“少爷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无碍的。难不成少爷今日来是与我讨论病情的?”
周承山气结,瞪了言笑一眼,不想再听她扎心窝子的话。
他从胸口处掏出了白色的帕子。
“可认识?”
言笑懵了,原来自己的帕子是掉在了他的屋子里……
“不识。”言笑垂眸。
她心中暗自唾弃自己,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谎话都用在周承山身上了。
周承山目光幽幽,像是要吃了她似的。他喉咙上下滚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急,还有时间。
“好,不识便不识,也罢,不想说便不说,我自己心中有数便可。”
他默默收起帕子,再度揣回胸口处。
承不承认又有何不同呢?她不愿承认便随她去吧,只要他心中明白即可。
“小霞小怜,去给我做点吃的!”
小霞和小怜应声退下。
“少爷竟不曾用饭么?”言笑有点懵。
周承山气鼓鼓地看着她:“是,因为我今早算了一卦,会被气饱!”
言笑察觉到他的怨怼,面露尴尬。
周承山逐渐平复了心情,好不容易来看她,不能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何故浪费在无端的事情上。
他静静地盯着言笑的侧脸看,她低头做女红的样子也好看极了,就像一幅画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如果能永远停留在此刻,也不错。
“话说,你这肚子也快到日子了。”
话音刚落,言笑的手便一顿——是啊,要到了分别的日子了,想起来自己来武陵居然快一年了。
言笑喃喃道:“时间好快。”
“我刚和父亲母亲商量过了,等你生下孩子,就留在这里养身体。”
他心中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等我娶你。
只是现在他还没找到能娶她的方法,不可空口承诺。
言笑抬起头,错愕地看着周承山,他眼里全是真诚。
周承山心中委屈,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怎的,你这个眼神,是不信我?”
言笑摇头:“不,我人微言轻,少爷无需欺骗我。只是……”
周承山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只是什么,别想有的没的,你信我就好。”
“嗯。”言笑只点头了一下,没再回话。
她很不解,周郢夫妇根本不可能会答应,所以这件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就算是周家想留下她,又以何种名义?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暗妾么?
她从未想过自己要留在这里做见不得人的暗妾,更从未幻想过做正头娘子,因为这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而且就算真的要留,她又为何要留?
他们从未许过终身,他愿意为她考虑这么多,也许不过是因为心善,再加上她是孩子的生身母亲罢了。
她始终保持着清醒,所以她只是庆幸能遇到这些好人,却从不敢有更多的奢望。
只是今日他说的这般认真,自己不愿让他不痛快,且随他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