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策就这样看着病床上的姜念柔，一个人独坐到了天亮。
清早，护士来查房。
看见了昏睡在床沿边的傅策，她脚步一顿，有些意外的上前：“傅医生，你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会在姜医生的房间里？”
傅策恍然回过神来，揉了揉疲倦的眉眼：“我来看看。”
守了一晚上，他的嗓子现在沙哑的厉害。
小护士是知道傅策和姜念柔是大学同学的关系，也没多想：“你和姜医生关系还真好。”
她推着治疗车来到床边，瞧见傅策眼下的昏黑，又劝道：“你昨天做了一晚上手术，又一大早来看姜医生，估计没怎么睡吧？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姜医生交给我就行了。”
“好。”傅策微微颔首，起身的那一刹那视线还有些晃。
他勉强撑住床边的扶手，逼着自己清醒，再看腕表的时间，已经早上八点。
原本傅策打算回到诊室继续工作，可身体已经不傅他在持续消耗下去。
傅策还不想提前下岗，一边脱下身上沾着干涸血迹的白大褂，一边给系主任打去了电话：“主任，这几天我休假。”
落下电话，他手机揣兜，把那衣服丢进了一旁专用垃圾桶，开门走了出去。
……
清早的朝阳带来一缕温和的光，照进病房里。
姜念柔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刚动了动身体，背部的痛处就传遍四肢百骸，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姜念柔保持住趴着的动作，不敢再动。
没一会儿，一位男医生就推门走了进来。
“呀，姜医生你醒了。”
他端着药盘来到了床边，十分担心的看着姜念柔：“你现在伤口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面对这陌生人的突然关心，姜念柔满眼疑惑：“你是谁？”
医生顿了一下，重新介绍道：“我是你昨天被你救的那位医生，傅文旭。”
姜念柔微微一愣。
接着就听他继续说道：“你昨天也太英勇了，现在整个医院都在传你的事情，这么大的恩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还你，诶，你为什么要冲上来救我啊？”
姜念柔重重叹了口气，闭眼开始编瞎话：“没为什么，就是见义勇为。”
傅文旭‘哦’了一声，语气隐约还带了一点失望。
但是转瞬，他又绘声绘色的说着：“昨天傅医生帮你做得急救手术，他缝针技术还挺离婚的……”
听到这里，姜念柔突然偏过头看他：“哪个傅医生？”
傅文旭觉得莫名其妙：“就是普外科主任医生傅策啊。”
“他昨天工作了一夜都没睡，现在休假去了。”
姜念柔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她没注意傅文旭带着羞怯偷偷看来的眼神，只是趴着休息。
见没什么好说的了，傅文旭清了清嗓子，别扭的道别：“那你先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送走傅文旭。
姜念柔有点饿了，伸长了手尝试去勾床边的呼叫铃。
可大概是她麻药劲儿刚过去，一动就疼，疼的她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咔哒’。
姜念柔听到了一道轻微的开门声。
她含着热泪看去，却见许久未见的洛沉舟此时正站在门口，脸色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