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鹤舌顶了下腮，带着些醉意道：“说不好，另外，这陈州知府可不是什么善茬儿，护她别嘴上说的山响，结果在这小小陈州失了信。”
季燕然闻言，面色更是不耐，本就牵挂云怡的心恨不得让他现在就以皇上的身份冲进府衙把云怡带出来。
林思鹤又让小二端了两壶酒过来，朝着季燕然招招手：“你去寻她吧，走的时候把账结一结。”
“……”
虽然面子上有些觉得过不去，但季燕然不断告诉自己林思鹤是救了云怡一命的人，不比与他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林思鹤往窗外望去，看见那季燕然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的匆匆背影，摇头一笑，呢喃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季燕然刚走到府衙门口，云怡就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见季燕然站在府外，她脸上的怒气少了几分，眼中带着诧异看向走到她身边的季燕然：“你不会在这儿等了一个时辰吧？”
季燕然摇摇头，温声回道：“方才我去走了一会儿才回来，碰巧你出来了。”
云怡狐疑的看着他，但他脸色如常，不像撒谎的模样，也就没说什么。
她紧了紧工具箱的背带：“走吧，回家。”
刚说完，云怡自己都有些愣了，她与季燕然相识还不到半天，怎的就用了这样熟悉的语气。
季燕然却似是习惯了一样，无比自然的将她的工具箱卸下拿到他手中。
“我自己来就行了。”
云怡慌忙想去拿回来，一是觉得季燕然不能碰这些人人都觉得污秽的东西，还有就是怕季燕然一个不小心把里头的东西给弄乱了。
“回去吧。”
季燕然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脚就走在了前面，手中的工具箱稳稳的提着，比云怡背着还稳当。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些别扭，却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
等快到家时，季燕然率先开口问了句：“你师父回来了。”
“啊？”呆了许久的云怡抬起头，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走着，“你见着他了？”
“嗯。”
云怡才沉底的心好像又被捞了起来，既然师父回来，这事儿还是让他去办吧，她也好受些那狗官的气。
这么想着，脚步都轻快了些，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季燕然：“你要走了吗？”
他说他来找师父，现在师父见着了，他也应该要走了吧。云怡细细盘算了一番，季燕然说他没有盘缠，陈州到京城不远，这点盘缠她还是拿得出的。
看见云怡如释重负的表情，季燕然心中不是滋味，他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你希望我走？”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中早想若他要走，肯定也要把云怡带上。
云怡眨眨眼，这季燕然是不是以为她在赶他走？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人，跟我这种身份的人在一块儿不合适。”
季燕然手攥紧了几分，仵作这一身份早已刻在云怡的骨子里，无论是从前和现在，在云怡看来，自走了仵作这条路，她与他就很难走到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