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儿被他这一举动吓得魂不附体。
脑海中忽然想起府中下人口中传出的谣言。
“王爷不近女色，是因为喜好男人……”
“王爷有断袖之癖。”
想起这些传言，再加上此刻战绛尘的所作所为，夜鸢儿面色惨白，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
战绛尘单手擒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逼近自己，另一只手依旧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乖一点，别乱动。”
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咋一看竟有些暧昧。
夜鸢儿忍无可忍，提醒道：“王爷……小的是男子。”
男子与男子之间，这种举动未免太过亲密了些。
更何况，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个下人。
战绛尘动作未停，风轻云淡地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即便是男子，他也要与她动作这般亲密吗？
难不成，他真的……
赵嬷嬷的话浮现在她脑海。
“双啊，嬷嬷也不是没替你说过话，可王爷只要你……”
“挑来挑去，侯府那么多丫鬟一个也入不了他的眼，偏偏就看上了一个洒扫院子的……”
是啊，她只是个洒扫院子的，笨手笨脚，身无长处，战绛尘何故非要她贴身伺候？
况且，她现在还是男儿身，战绛尘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夜鸢儿身子僵直，她压抑着内心不断的翻涌，强迫着自己就这样任他摆弄。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一点点击垮她的防御。
他好看的眉峰微微挑起，戏谑似地看着她，道“就算是男子，本王若是想要你，你又有何办法拒绝？”
他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他眼里的笑更加肆意，一字一句地道：“毕竟，你现在是本王的人。”
“你的生死由本王做主，你的人……也是。”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指腹忍不住摩挲着她粉嫩的唇畔。
她的唇又嫩又软，表面莹莹润润的，蜜桃似的粉嫩，让人看着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软嫩的触感更是让他爱不释手，他脑海中又涌现出龌龊的念头。
他的眼神逐渐炙热，暗流涌动，恨不能将眼前的人儿吞噬。
当然，战绛尘也不是真的要把她怎么样，纯粹只是想要吓吓她，谁叫她不肯对他坦诚相待，日日在他面前隐瞒身份。
他心痒难耐，便想要逗一逗她，也算是给她点小小惩戒。
岂料，下一瞬，面前的人就被吓得面无血色，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
战绛尘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他忘了眼前的人胆子比老鼠还小，吓不得。
看着夜鸢儿噙满泪水的眸子，战绛尘有些无措：“你一个男子，有何脸面哭？”
夜鸢儿抽噎了两下，哭得更厉害：“难道……男子就不能哭了吗？我只是天生爱哭……”
她有什么办法？
战绛尘说的对，她是奴才，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想杀便杀，想剐便剐，想要她……便能要。
夜鸢儿哭的是命运的不公，哭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哭的是自己悲惨的命运……
见她哭得伤心，战绛尘心里一紧，只得低声哄道：“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哭了好不好？”
战绛尘手里拿着帕子细细给她擦拭着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战绛尘心中叹气，他没哄过人，生平头一次哄，还把人哄哭了……
默叹一声，战绛尘只得压低着声音，面色严肃地道：“在哭，本王就把你丢出去喂虎。”
他实在不会哄人，但是震慑人的这一块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以往不管是何种穷凶极恶的恶人落在他手里，只要他使出一些手段，不管多固执的恶人，都得乖乖听话。
果然，还是这招好使，话一出口，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立马就收住了眼泪，只时不时抽噎一下，睁着一双湿润润的眼睛看着他。
“哭够了没？”战绛尘问她。
夜鸢儿木讷地点了点头。
她是真的怕战绛尘把她丢出去喂虎，因为他真的养了一只老虎，听说落在他手里的恶人，很多都进了老虎的肚子。
起先，大家也只是以为他只是吓吓他们，直到后面，他亲自把人丢去老虎前，看着老虎将他们啃噬干净，他们才终于相信，战绛尘说得出，做得到……
夜鸢儿是真的相信，战绛尘会将她丢去喂虎……
见她终于不哭了，战绛尘这才站起身来。
夜鸢儿依旧跪在地上，身子因为恐惧和委屈而蜷缩成一团，委屈巴巴，瘦小得惹人心怜。
此刻的她眼中噙泪，清泉般透亮的眸子在灯火下更显透亮，因为不敢哭，夜鸢儿只得死死咬住唇，由于太过用力，下唇已经开始泛白。
战绛尘垂眸，轻咳一声，道：“你若听话些，本王也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他说的听话，是让她别哭，就别哭！
听在夜鸢儿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战绛尘有些无奈，她现在还这么怕他，日后还怎么做他的通房？
看来，还是要好好锻炼锻炼她的胆量才是，总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他不喜欢看女人哭，特别不喜欢夜鸢儿哭，他也不会哄人，夜鸢儿一哭，他就脑袋疼。
战绛尘看着夜鸢儿，语气有些无奈地道：“回房好好收拾一下，随后随本王出府。”
又要出府？
夜鸢儿心口一紧，抬眸看向他，眼中流露出恐惧。
上次随他出府便遇上了那种事，落得一身伤不说，还差点死在那阉人手里，这次出府，又是要去哪里？
夜鸢儿心里早就留下了阴影。
战绛尘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也不由得想到那次，脑海中闪过她遍体鳞伤的样子，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上次的事只是意外，以后都不会再发生。”战绛尘看着夜鸢儿道。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既然她不是三皇子的人，他便不会再处置她，之前发生的事就让时间抹去。
夜鸢儿是经历过绝望的，她有些怀疑，上次站在门外的人到底是不是战绛尘。
夜鸢儿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这次战绛尘又想将她带去哪里。
战绛尘：“这次，随本王去看看大虎，说起来，本王许久没去看它了，怪想念的。”
夜鸢儿：“……”